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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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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怀歉意。

    “没关系啊!阿亭,反正我迟早要做你的妻子。阿亭,看到你对我的真心我好高兴,阿亭,我也爱你”说完她轻轻的吻了吻我。

    想起那天的夜晚,我感到非常后悔,当初少给她一点期望,现在是不是可以让她早点死心。

    “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大力的推开她。

    她被我推得差点摔倒,但还是满眼是泪的望着我。

    “阿亭,是不是我父亲不同意,那我们私奔好不好?什么傲云堡的大小姐,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不要,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阿亭,你带我走好不好?”她用两只手握住我的胳膊仿佛是我们感情的最后一线生机。

    看到这个为了我付出一切的女孩,我心如刀割,但是父母之仇不能不报,但是静,我怎么舍得杀你,静,等我报了仇,我就亲手把我的命还给你。我想着,再一次推开了她,这一次她终于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

    “你滚,就凭你也配的上我天下第一剑客,欧阳亭,你这女人还真是蠢呢?你看看若水,再看看你,你的样貌,人品有哪一点比得上她,我在你们傲云堡所受的屈辱,我一辈子也不会忘,所以你这蠢女人,再靠近我,我会。”我用愤怒的眼神望着她,没人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

    “会怎么样?呵呵。”她冷笑着,眼神开始变得绝望而冰冷。

    “杀了你,我会杀了你!”抛开这几句话,我离她而去。

    路边的野鸟,你可否看见我眼里的泪水?

    池塘里的荷花,你可否看穿我的无奈?

    命运啊!命运,你可否嘲笑我的无情?

    那鸟,那花,那命运,这天地间的所有都比不上她。

    第六章悔恨一生

    “说,你到底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司徒俊雄大声的斥责拉回了我的思绪。

    “你女儿被我关起来了,要想让她活命,你自刎吧!”我冷冷的说,不知道这位杀人成性之徒,是否也软肋呢?

    三年了,我终于可以手刃我的仇敌了,爹娘,你们在天上看着我是怎么杀了他的?

    我把手中的剑丢在他的脚下。

    “我警告你,如果我在三炷香还没有回去的话,我的朋友就会杀了你的女儿。”我恐吓着她,司徒静确实不在傲云堡,只是我派人把她送到她的老家去了。

    “你。你别骗我了,谁都看的出来,你有多么爱我的女儿,你舍得杀她,不久前,你还想让我的女儿嫁给你呢?”司徒俊雄开始起了疑心。

    “如果你不信,那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不过你也别想再见到你的女儿了!”我狠狠的看着他,他的额头已经出汗,看起来他显然已经相信了。

    “你好狠啊!为了报仇连你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放过,欧阳亭,你比我有种,好,我死在你手里,心服口服,不过在临死前,我想告诉你,我杀你全家只不过也只是为了一个情字,可是没有想到你的母亲至死也没有屈服与我,你的父亲又苦苦与我纠缠,打斗所以我希望我死后,你能好好待我女儿。”说完他拿起了我丢下的长剑。

    “不,父亲!”当司徒俊雄正准备把手中的剑抹向脖子的时候,司徒静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要杀就杀我,别杀我父亲!”她冷冷的看着我,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一般。

    “你知道你父亲做了什么吗?还有你不是离开了吗?你是怎么回来的?”我感到很疑惑,我明明派了许多人看着她,她怎么会跑掉的?

    “我知道,可是无论他做过什么?她都是我的父亲!”她大声的说着。

    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是谁告诉她的?

    “可是今天,他必须死!”我冷冷的看着她。

    下一秒,只见她夺过司徒俊雄手中的剑。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

    是血,好多好多的血,她,司徒静把那把长剑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不!静!”我大声的喊着。

    “静儿,你在做什么?”司徒俊雄也大声的喊着。

    为什么又是血,为什么,以前是爹的,娘的,家里每个人的,丫鬟,管家,现在是司徒静,静怎么可以死?

    “阿亭,我用我的命换你全家的命,好不好?阿亭你放过我爹吧!”她用满是鲜血的手抚摸着我的脸。

    “爹,你放过他,好吗?不要杀他,不要怪任何人,这是女儿的命。”司徒静又把眼神望向司徒俊雄。

    “静儿,你怎么那么傻,我要杀了这个混蛋,是他害死了你!”司徒俊雄愤怒的望着我。

    “不!爹,你答应我,你答应我。”她感到眼睛越来越模糊,但是她还在不停的祈求着。

    “我答应你就是了,静儿,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狠心离开爹啊?”司徒俊雄的眼里流下了懊悔的眼泪。

    “爹,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你跟他们先离开好不好?”说罢,司徒俊雄依依不舍的和那些弓箭手离开了大厅。

    “阿亭,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她紧紧地靠在我的怀里。

    “什么事?”我紧紧地搂住她。

    “不应有恨,不要带着仇恨活下去,那样你会很痛苦的!”她在我耳边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我。

    “不应有恨?”我茫然的自问着。

    “阿亭,你以后有若水姑娘照顾你真的很好,听说算命先生说你们天生一对,真好!”她的声音显得疲倦而不力。

    “不是这样的,算命先生说”我本想像她解释,却发现她抚摸我的那一双手已经垂下。

    她死了!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一定在做梦,我疯狂的打着自己的耳光,突如其来的疼痛提醒我这是现实。

    “静,你不能死啊?静!我想告诉你,那天我听见算命先生说静,你醒醒啊”我一遍一遍的呼喊她,可是我的嗓子已经嘶哑,她都没有任何回应。

    “你是说我将来跟她在一起。”思绪飘回了那一次算命时的情景。

    “恩!不过先生我劝你,珍惜眼前人,人都是为了各自的欲拼命挣扎,莫不要为了那些你看起来最重要的东西而丢了你一直想摆脱的东西!”算命先生摸摸自己的胡子。

    “先生,我不明白。”我心里充满疑问,这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少侠,请问问你的内心,你心里到底想要什么?你既已知晓,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人定胜天,天让你与眼前这女子相伴一生,可你问问你的心,你真的爱眼前这个女孩吗?”算命先生看着我,再看看若水,不知为何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抱起她的身体,原来她竟是那么轻,是的,她好瘦的,为什么自己原来一直没有发现呢?走出傲云堡的时候,司徒俊雄冷冷的告诉我,他只是暂时不杀我,以后还是不会放过我的。而我也告诉他,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下次见面,便是他的死期。

    我把司徒静埋在那片我们海誓山盟却又曲终人散的麦田里,墓碑上刻着:爱妻司徒静,夫,欧阳亭。

    怕有无赖地痞打扰到静,我便又留下几行字:若敢故意毁坏者死!

    第七章不应有恨

    “说,是不是你放走了司徒静,我明明要你看好她的!”我愤怒的用手掐着若水的脖子。

    “是她起了怀疑,我根本没想到她会死,欧阳大哥,你别这样!”她挣脱出来,拼命的开始咳嗽。

    “啊!”我一巴掌朝她扇了过去,我愤怒的喊着,如果不是她,‘静’、我深爱的女人怎么会死?

    “好啊!她死了,以后我就只属于你一个人是了吧?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跟别的青楼女子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愤怒的看着她。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呜呜。”她悲伤的哭了起来。

    “我只是怕你有危险,要是你死了怎么办?她一直追问下我才说出了你要去报仇的事,可是我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死啊!我只是想着她救下你,跟你远走高飞也是好的,我从认识你一开始就没有报什么奢望”说完她就要朝向屋外的河里跳去,我赶忙拉住她。

    “对不起,若水,这一切都是命,根本不关你的事。就算不是那样,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是我杀死了她父亲,估计不知道她怎么活下去?这一切本就该是我的错,是我一个人的错!”我蹲了下来,用双手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欧阳大哥,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静姐姐死了,你很难过,可是她不希望你一直带着悲伤跟仇恨活下去,欧阳大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突然也蹲下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又一次的来到司徒静的墓前,一遍遍的擦拭墓碑上的灰尘。

    “静,今天很不同哦,今天是七月十四,是我跟你爹一决生死的日子!”我叹了口气,用手抚摸着墓碑上她的名字,仿佛抚摸的是她的脸。

    突然想起临别前,若水跟我说的话。

    “欧阳大哥,你真的要去吗?可是你知道静姐姐并不想你在活在仇恨当中,无论你们任何一人死了,她在另一个世界都不会安息的。”她焦急的劝着我,害怕我一去不回。

    “所以,我会先去看看她,若水,我一定会回来的。”我把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后面去。

    我一遍遍的抚摸着墓碑上的字,司徒静。这是我用自己的长剑,一剑一剑的刻出来,这些字不仅刻在了她的墓碑里,更刻在了我的心里。

    “静,你还那边还好吗?那边没有像我这样的负心汉欺负你吧?”我顿时泪流满面。想起司徒静临死前跟我说的话。

    “不应有恨!不应有恨!”我喃喃自语。突然恍然大悟

    “静我明白了,静,我放下了,是因为你,你这‘蠢女人’!”我大声喊着,似乎她从未离开过我。

    “静,我要走了,以后再来看你吧。这次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拿起了手中的剑,头也不回的朝着我来的地方。

    这次我终于明白了生命的真谛,是司徒静让我知道,人有时候不要一直活在过去的痛苦中,那样只会越陷越深,我抬起头望向天空,这世界不只有绝望与悲伤啊!

    回到住处,看到了一直站在门前等待我的若水。她一见到我,就扑到在我的怀里。

    “欧阳大哥,你回来了!你没受伤吧?”她担心的查看着我。

    “我没事!”我笑着看着她。

    “你杀了他?”她从看到我平安归来时的喜悦变成了担忧。

    我摇摇头。她露出不可置信的笑容,然后再次抱住了我。

    第八章天生一对

    “那你以后要去哪?”

    “浪迹天涯吧!”我笑。

    “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啊?”她一脸天真的问我。

    “恩,可是你跟着我,负担很重的,那我以后怎么养你啊?”我故意逗她。

    “我会弹琴,唱曲。”她答。

    “恩,那我呢?我以什么为生呢?可怜我这么好武功呢!”我假装哀伤的说。

    “你可以舞剑,还可以教别人武功啊!”她开心的看着我。

    “恩恩,这个主意不错,你在旁边弹琴,然后我舞剑,夫唱妇随。”我哈哈大笑。

    就这样我跟若水在一起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我放下了仇恨,放下了静,可是每个夜晚我还是会偶尔梦见她,果真是世界上唯一的静啊!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吧!

    又过了好多年,炎热的夏天到了,傍晚我们一家四口在门前乘凉,看到他们有说有笑我真的很开心,那把长剑早已锈迹斑斑不知被我丢在何方,现在我只有一把木剑,偶尔教教我那喜爱武艺的儿子,女儿倒是不感兴趣;她像极了若水,对音律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娘,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漂亮的叔叔喜欢你啊?”我那正在玩耍的儿子突然问了若水一句。我摇摇头,微笑的看着他们娘俩。

    “当然了!”若水显得得意洋洋。

    “那你为什么最后选择了爹爹!”他继续追问着,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若水回过头意味深长的望了望我,而我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人小鬼大!

    不过我也感到非常好奇,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她,可惜一直不知如何开口。

    “恩,因为你爹不一样,从见到他的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完她回过头满怀深情的望着我。

    还好,给我留了面子。我看着她,那么美丽的她啊!脸上竟也有了些皱纹。

    那么美丽的她,在什么时候开放。

    那么美丽的她,即使流连风尘,也只不过是想等一个爱她的人。

    那么美丽的她,也会变老啊!

    真像自己儿时看到的娘亲,我发誓我一定要像爹对娘亲那样好好的对你,若水,算命先生果然没有算错。

    我这一生还是与你共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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