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这边若要说起来,其实原本也不算什么好地方,毕竟,这边已经是在岭南的外围,多有蛮族在此杂居,不过,后来宋家开通了与蛮族的商贸,巴陵这边交通方便,本就在洞庭湖旁边,离长江也不远,商业一发达,自然就有更多的人涌来,渐渐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城市,也因为如此,巴陵帮才渐渐从一个仅仅是一群贩卖私盐的小帮派,渐渐发展到了如今这个规模,在巴陵附近的几个郡县,巴陵帮赫然便是当地的土皇帝,连同当地的官员,没有巴陵帮的同意,也什么事情都别想做得成。
萧铣本是落魄的梁朝宗室子弟,最初的梦想不过是吃饱穿暖,不必因为是前朝皇族的缘故,而心惊胆战,但是人永远都是不容易满足的,萧铣借助萧皇后和杨广的力量,顺利成为了巴陵帮的二把手,同样,因为他的身份的缘故,即便是帮主陆抗手也得退避三舍,萧铣的权力越来越大,但是权欲心也在随之增大。他之前曾经找不清楚方向,总不见得,以后就为了做巴陵帮的帮主吧,但是很快,他便有了奔头,刘元进称帝了!他恍然想起来,自己祖上是做过皇帝的!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在他看来,大隋其实是他的敌人,若不是大隋灭了梁朝,自个也不至于在江湖上做这等常人不齿的勾当,作为宗室,哪怕坐不上那个位置,以自己的才能混个王爷什么的当当,也不是什么难事,何苦流落江湖,叫人鄙夷。
萧铣下了决心之后,便有了动力,但是,这种事情,也是时不我待,萧铣实在醒悟得有点晚,他上半辈子最大的理想,也不过就是干掉陆抗手,自己做老大,巴陵帮在江湖上称雄,是足够了,但是若是想要左右天下大局,显然力量还是差了点,而且,陆抗手这人也不是什么有雄心壮志的,一直以来,都属于保守派,向来不希望巴陵帮掺和到天下之争里面去,他不过是想要凭借着巴陵帮的这份基业,投靠一个明主,将来即便不能公侯万代,也能给子孙留下一番基业,不比在江湖上漂泊,朝不保夕。
但是萧铣的打算很明显触动了陆抗手的神经,陆抗手年纪大了,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若不是什么乱世,陆抗手大可以将巴陵帮的帮主之位让给萧铣,自个哪怕金盆洗手,做个富家翁,也是绰绰有余的,偏偏萧铣不是什么甘于寂寞的人,陆抗手哪怕再无什么权欲之心,也不能随便就葬送了基业,还要连累自己一家老小。因此,萧铣在上蹿下跳地串连帮众的时候,陆抗手也开始召集忠于他的人手,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够再顾忌杨广跟萧皇后了,他甚至直接伪造了龙袍玉玺,打算回头就交到杨广那边去,说萧铣有意复国,想必杨广肯定会觉得萧铣死得不够惨。
张玉书带领大军压境的时候,巴陵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况,就像是一个火药桶,一触即发。
虚行之站在张玉书面前,送上了最新的情报,禀报道:“主上,因为萧铣如今掌握了大半个巴陵帮,陆抗手难以抗衡,无奈之下,已经在联络高手,意图刺杀萧铣!萧铣身边多出了不少高手,却是一个个都包裹着头脸,看不清形容,据属下推断,应该是佛门的人,要不然,无需这般遮遮掩掩!”
张玉书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个冷笑:“此战之后,将佛门公然派遣僧兵还有佛门高手介入天下之争的消息传出去,佛门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么,咱们也不用客气,境内那些佛寺庵堂,通通捣毁,僧众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其余的,强迫还俗,至于佛寺的产业,寺田尽数分给佃农,佛像融掉铸钱!以后没下一城,皆按照此例办理!”
虚行之悚然一惊:“主上,这会不会引起佛门反弹?”他虽说是魔门出身,对佛门毫无好感,但是在魔门的时候,见多了佛门的霸道举止,兼职佛门的人言辞锋利,无理也要说出三分来,魔门对上佛门,多半是大败亏输的下场,尤其,佛门一向势大,很多时候,一有不如意之处,便煽动信徒作乱,叫人措手不及。虚行之虽说对张玉书的决定觉得痛快,但是作为臣子,却不希望主上为了逞一时之气,坏了大事。
张玉书斜睨了他一眼,冷声斥道:“佛门如今都欺到我头上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者说了,如今我方境内,佛门势力衰弱,若是尚且畏惧的话,日后征伐天下,难道还得让佛门做太上皇不成?”
张玉书如今威严愈盛,虚行之原本也自负武功才干,但是在张玉书面前,往往都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感,这会儿张玉书恼怒起来,虚行之竟是背上都出了一身冷汗,他之前不过是被佛门原本的声势给吓住了,这会儿很快明白,佛门在张玉书的地盘上本来就没多大势力,不过是大猫小猫两三只罢了,张玉书如今不过就是先杀鸡骇猴,告诉佛门,你们继续执迷不悟,跟我作对,日后定当再行灭佛之举,叫你佛门再难在中原立足。
一方全力以赴,一方还在勾心斗角,对抗外敌的时候还在内讧,最终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虚行之的人之前就已经跟陆抗手接了头,许诺只要陆抗手杀死萧铣,献出巴陵,陆抗手便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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