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皇帝,又有什么难的!陵少,你说是不是?”
以侯希白的养气功夫,听寇仲这么一说,都不由抖了一下手,差点没将杯子里面的酒给泼出来,他用一种新奇的目光看着寇仲,虽说他并不拿皇帝当回事,但是,哪个皇帝会跟寇仲一样呢?没错,汉高祖当年也不过是个地痞混混一流的人物,但是人家心黑手狠,该装孙子的时候比谁都孙子,该心狠的时候,别说什么功臣良将,那是六亲不认的,可寇仲呢?这样的人别说这等出身,便是生在皇家,也要被人坑得坟上都长草了!
侯希白的神情很微妙,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寇仲和徐子陵又喝多了,这会儿竟是没有感觉到,两人还在那里勾结搭背,寇仲得意洋洋:“陵少,以后我当了皇帝,你就做我的丞相,咱们一起坐这个江山,你说好不好?”
徐子陵还算保持了一些理智:“仲少,你喝多了吧!”
寇仲却是不以为然:“我说的是真的,咱们两个除了出身不如人,哪里不如旁人了,凭什么别人能当皇帝,咱们就不能当!”
侯希白打了个哈哈:“仲少果然是英雄壮志,侯某佩服佩服!”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古怪,这两人看着不靠谱,为什么自己觉得他们真的有成事的可能呢?嗯,要不要先将这两家伙杀了算了,省得以后烦心。
侯希白算起来其实有些优柔寡断,这会儿还在拿不定主意的当儿,那边徐子陵却是开口道:“侯公子,仲少喝醉了,我扶他回去,这就告辞了!”
侯希白还想着挽留一下下,徐子陵已经扶着寇仲歪歪扭扭地走了。
两人浑身酒气地回客栈了,刚刚到了客栈没多久,寇仲眼神便变得清明起来,他随便拿了块帕子浸了凉水,抹了把脸,心有余悸道:“乖乖,那个小白脸果然没安好心,刚刚咱们说了那犯忌的话,他不会直接跑到官府去告咱们吧!”
徐子陵没好气道:“你才知道犯忌啊,这种事情,咱们私底下说着玩玩就是了,你居然大庭广众下就嚷嚷起来了,还说得那么大声,等着瞧吧,回头咱们又有麻烦了!不过,那侯公子看不出来,是个忠君的啊?”
“谁知道呢!”寇仲吸了一口气,“那小白脸,人精子一样的,咱们算是被他给涮了!”
“那巴陵那边还去吗?”徐子陵对此其实是无所谓的,“别搞得他们找了人在半路找我们的麻烦!”
“咱们扬州双龙什么时候怕麻烦了!”寇仲得意洋洋道,“之前也说了,咱们的武功如今到了瓶颈了,正好以战养战,虽说那小白脸不可信,但是巴陵帮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咱扬州双龙这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来着!啧啧,有了这名头,陵少你说我将来登高一呼,会不会也是从者云集啊?”
“你就做梦去吧!”徐子陵轻哼了一声,“行了,早点睡觉,明儿一早,咱们就出城!我算是不想再见到那个姓侯的了!”
“嘿嘿,等到下次见到,非要让他承认,我寇仲,那也是帝王之才!”寇仲很是嚣张的说道。
而这个时候,裴宣与张玉书已经回了九江,住进了张玉书的总管府里面,下面的人跑过来报告,说是之前有位侯公子过来找他,又递上了名帖。
张玉书一看是侯希白,心里平白生出点醋意来,说道:“阿宣,你跟你侯希白关系很好?”
“不过是之前同行过一段路罢了!”裴宣哪怕看出来,侯希白的到来里面有裴矩的意思在里面,却也是心平气和,“这人虽说在外是个风流不羁的性子,但是内里也是个有才干的!”
说到这里,裴宣也不瞒他了:“你大概不知道,侯希白的师父石之轩,就是我父亲裴矩,我父亲有两个弟子,但是要说真正得了真传的,还是侯希白!”
张玉书瞪大了眼睛:“邪王就是裴矩?”
裴宣点了点头,近乎讥讽地一笑:“可不是吗,他可是好本事,在老对头眼皮子底下待了这么多年,也没几个人发现呢!”
张玉书已经想到了裴宣的身世,不免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神色,安慰道:“裴大人如今应该后悔了,要不然,怎么会让侯希白过来呢?”
裴宣嗤笑一声,却是不以为然,不过却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继续询问起侯希白的行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