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阀相处还算不错?”
张玉书轻哼了一声:“这几个门阀,哪个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个个都等着天下乱了,好从中得利呢!宋阀的势力主要就是岭南还有长江沿线,尤其如今长江这边距离京城颇有一段距离,中间还隔着一个瓦岗寨,正是混乱的时候,宋阀跟沿途的那些帮派势力关系都不差,又不是单单扶持了我这一家!不说巴蜀有个独尊堡,那是宋阀的亲家,还有瓦岗寨那边,听说李密正在为自己的儿子向宋阀求亲呢!”
“宋阀应该没有答应吧!”裴宣却是没有听说这个消息,这会儿想了想,不由笑了起来,看向了张玉书。
张玉书冷笑一声:“宋缺活下来的儿女不过是二女一子,长女宋玉华已经嫁给了解文龙,幼女宋玉致如今不过是豆蔻年华,江湖还有世家里面,二十岁还没出嫁的女子也多得是,宋家哪里肯这样就松口,何况,李密如今虽说为瓦岗寨立下了一些功劳,隐隐已经做了瓦岗的第二把交椅,但是,第二就是第二,除非李密变成瓦岗寨的大龙头,而且还得能看到李密成功的希望,要不然,宋阀凭什么将家族绑在李密身上!”
裴宣点了点头,忽然说道:“要不,回头我去帮你向宋缺求亲?不说如此起码能得宋家一半的助力,宋玉致我可是亲眼见过的,那可真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一点之后,未必会比尚秀芳差,娶了她你可不吃亏!说起来也奇怪,宋缺当年因为梵清惠的关系,受了情伤,回去之后,居然娶了个丑女为妻,当然,主要还是为了坚定武道之心,不远沉迷于儿女私情,不过,他的几个子女却是多半像了宋缺,这也是大幸了!”说到这里,裴宣却是满脸八卦之意了。
张玉书见裴宣兴致勃勃地要给自己做媒,心里不由一阵不自在,嘴上却说道:“只怕人家看不上我呢!”
裴宣撇了撇嘴,说道:“怎么说,你也比李密的儿子强得多啊!当然了,不说什么武功不武功的,宋缺这人虽说近乎是个武痴,但是争夺天下这种事情,跟武功关系真的不算大!他还能将你拎到磨刀堂跟你决斗不成!你如今不过是弱冠之年,已经夺下了江西之地,等到天下大乱的时候,短时间内就能席卷南方,那时候,无论是你立刻北伐,还是稳稳待在南方,坐看突厥与李阀狗咬狗,都是立于不败之地,天下有七成的可能性就是你的,宋阀若是不早点靠拢,只怕连镇南公这个位置也保不住了!难不成将来你坐上那个位置,还能容许宋阀雄霸一方,弄出个国中之国来不成?虽说有点俗套,但是联姻还是最可靠的手段,尤其宋家的情况在那里,他们没那个条件自己逐鹿天下,只能找人合作,与其弄个烂泥糊不上墙的,为什么不能跟胜券在望的你呢?这完全是双赢嘛!不过,之后的事情就要好好思量了……”
裴宣在古代的环境下待了近百年,对于联姻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抗拒之心,虽说这里面有失败的,比如说崔玉荫跟裴矩,但是,这主要是裴矩的责任,在裴矩没有用石之轩的名义,跟碧秀心不清不楚的时候,两人的婚姻关系还是非常稳固的,裴宣也没指望裴矩对崔玉荫一往情深,他想要的不过是让裴矩做好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罢了,哪知道这一点裴矩也没能做好。
张玉书看起来可没这方面的问题,他一看就不是什么情种,做为联姻的一方,有足够的家庭责任心便已经足够,再顾及一下礼法,那么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张玉书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而让一个皇帝变成情圣,很显然是一件悲剧,古往今来很多例子都表明,当情圣与皇帝这个职业合为一体的时候,几乎就是乱国的开端。
被裴宣这么一说,张玉书也觉得联姻其实是个好主意了,只是再看看裴宣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心里一阵憋屈,他之前已经发觉了自己对裴宣的好感,这年头,大家对于这等龙阳断袖之事并没有什么偏见,底层的不好说,但是对于权贵阶层来说,这种事情很是常见,一般的人家,都会豢养美婢娈童,一些地位相对对等的人互相之间,也会有这种被称作契兄弟的关系,但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并不影响对方娶妻生子,但是有些醋意也是难免的事情。这会儿见裴宣这般神态,张玉书就知道,裴宣对自己的感情只怕也就是当做好友,却并未超过界限,不免有些索然起来,见裴宣还在那里分析这场联姻的利弊,脸上失落之意一闪而过,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