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错过这等破敌之良机,一声令下之后,便见十数架云梯高高扬起,急速地向城头靠了过去。
“混蛋,起来,都给老子起来,杀贼,杀,杀,杀啊!”
见得势头不妙,方成登时便急红了眼,从边上亲卫手中抢过了一面盾牌,一边格挡着如雨般的流矢,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横刀,劈杀了几名龟缩在城碟后头的乱兵,总算是将城头的混乱震慑住了,众守军官兵们不得不冒着城下如雨般射将上来的箭雨,拼命地攻击着抢登上城头的华军士兵,一场残酷的攻防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驾、驾……”
就在华军强攻陆浑县之际,一名郑军报马正拼命地打马飞奔着,甚至连头都不敢回上一下,没旁的,只因追击的华军骑军离他就只有百步不到了!
“嗖!”
饶是那名郑军报马都已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管不顾地用马鞭拼命地抽打着座下的战马,只可惜他所乘的不过只是匹劣马而已,尽管已是全力在冲刺了,可还是没能甩开身后的追兵,很快,双方间的距离便已缩短到了只有五十余步之距,一马当先冲在华军骑兵最前端的孟明显然是不打算再将追逐战持续下去了,但见其左手一抄,已将插在箭壶里的三石弓取在了手中,一翻腕,顺势便是一个张弓搭箭,瞄着郑军报马的背心便是一箭射将过去。
“啊……”
孟明的箭术相当之了得,箭啸声方起,箭矢便已急若星火般地掠空而过,准确地射穿了那名郑军报马的背心,可怜那倒霉的报马只觉得背心一疼,忍不住便惨嚎了一嗓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便已是一黑,壮硕的身子不甘地摇晃了几下之后,便即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手足抽搐了几下,便已没了声息。
“全速前进!”
孟明显然对自己的箭术有着绝对的信心,一箭既出,连结果都没去看,便已将弓收回到了箭壶中,顺势俯下了身子,厉声断喝了一嗓子,率部有若奔雷般沿宛洛大道向前急进……
汝阳,宛洛大道上的一座小城,原本也属繁华之所在,可自打隋末大乱时起,南北通路断绝,靠南来北往客商吃饭的汝阳城很快便陷入了困顿之中,近一年来,不少百姓因无法忍受东都方面的沉重税赋,拖家带口地逃往了南阳、汝州等地,原本近万人口的县城如今只剩下四千余众,说是一派凋敝也不为过,至于守军么,更是只有千余从乡兵转化而来的老弱病残,守御自是根本谈不上森严,除了城门外几名负责收进城费税的士兵还算是勤勉之外,偌大的城头上根本没看见有巡哨的身影。
“敌袭,敌袭……”
时值一夜落雨,地面泥泞难免,哪怕孟明所部全速冲锋,也不曾扬起甚烟尘,加之汝阳守军实在太过懈怠了,哪怕孟明所部都从离城三里左右的山弯处冲了出来,城门处的守军还在懵懂着,直到孟明所部都已高速杀到了离城只有四百余步时,在城门处观望着的几名士兵方才如梦初醒般地狂嚎了起来。
“冲进去,杀!”
这一见汝阳城根本没半点戒备,孟明登时便来了精神,一把抄起搁在得胜钩上的长马槊,大吼一声,率部便往城门处冲了过去,可怜几名正打算关城门的郑军士兵措不及防之下,当场便被孟明几枪挑得倒飞了开去。
随着大批的华军骑兵冲进了城中,整个汝阳城顿时便是大乱一派,本就无甚战斗力的郑军将士根本不敢出头顽抗,除了守将胡飚抢了匹战马从北城门仓皇逃走外,千余守军不是跪地请降,便是脱下衣甲,混入了百姓家中藏身,倒是知县宁南还算有点胆气,并未逃走,就在县衙里坐等华军的到来,当然了,他可没打算玩甚殉城的把戏,孟明一到,宁南毫不犹豫地便降了,不禁如此,还主动出面帮着安抚城中百姓,就这么着,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而已,汝阳城便已完好无损地落入了华军的手中……
“大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南阳贼军杀来了……”
伊阙关的城守府中,郑国左武卫大将军方硕正准备用午膳,听闻汝阳守将胡飚前来求见,本也自无甚在意,随口便准了其之所请,却不曾想胡飚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西花厅之后,连行礼问安都顾不得,便已是扯着嗓子号丧了起来。
“什么?说清楚了,怎么回事,嗯?”
一听胡飚这般说法,方硕登时便被吓了一大跳,手中握着的银筷子“当啷”一声便落了地,也自顾不得去理会,猛然跳将起来,双目圆睁地便咆哮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