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崩溃状态,哪还敢再在原地待着不动,乱纷纷地便往回鼠窜了去。
“混蛋!宗罗睺,派你的人上,给本王踏破敌营!”
败退而归的薛仁杲本就已火大无比,再一听华军营中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心中的怒气可就怎么也按捺不住了,双眼喷火地死盯着了望塔上正自畅饮得欢快的张君武等人,气急败坏地便咆哮了起来。
“太子殿下,我军……”
宗罗睺的武力虽是不及薛仁杲,可论及作战经验,却是远胜出许多,自不会看不出华军这就是故意在激怒西秦军,自是不愿让手下将士去强攻准备充分的华军大营,这便紧着要出言进谏上一番。
“嗯?尔敢违令!”
薛仁杲素来就是个暴脾气,眼下又正值火头上,哪能容得他人对自己的命令有所质疑,还没等宗罗睺将进谏的话语说完,他便已是手握刀柄,双眼圆睁地断喝了一嗓子。
“末将不敢,末将遵命!”
这一见薛仁杲如此作态,宗罗睺明知强攻不利,也不敢再多言进谏了,只能是硬着头皮地领了命,匆匆赶回到了本部,一番调兵遣将之后,谨慎无比地只先派出五千步军以松散队形发动试探性攻击,至于万余骑军么,则仅仅只是前移到了离华军大营两百余步的距离上,便即停了下来。
“传令下去,各部不急着动手,将贼军放近了再打!”
牛进达乃是军中老将了,尽管武勇与军略在人才济济的华军中,并不算如何出众,可论及作战经验,却绝对能排在前列,只一看西秦军这等缩头缩脑的鬼祟行径,立马便知对方此番进攻不过只是虚应其事而已,自不会放在心上,不屑地一撇嘴,满不在乎地便下了道将令。
“武纯,尔带盾刀手上前,清理障碍,弓箭手原地待命!”
负责指挥这波攻击的西秦将领乃是宗罗睺的亲弟弟宗罗明,早在出击之前,便已领了其兄的密令,自是不会盲目发动狂攻,而是随时做好撤退之准备,一路小心谨慎地来得离华军大营百步左右的距离上,立马挥手止住了全军的进逼,仅仅只派出了一名偏将领着两百余盾刀手上前去接着砍已破了十数个口子的两道铁丝网。
“弓箭手,给我射!”
就这么稀稀疏疏的两百余盾刀手,显然不是个值得攻击的目标,然则牛进达却无所谓得很,挥手间便已豪气无比地下了道杀鸡用牛刀的命令。
“嗖、嗖、嗖……”
将令就是将令,甭管值不值得,那都得执行,只一瞬间,数千支雕羽箭便有若乌云般腾空而起,铺天盖地地向那两百余名西秦军盾刀手罩了过去,可怜众西秦盾刀手们此际正自分散之势,仓促间又哪来得及组成盾阵,尽管全都拼命地用手中的盾刀格挡着箭矢,奈何在如此密度的箭雨面前,这等垂死挣扎的格挡根本没啥卵用,从带队将领武纯以下,两百余名盾刀手全都被射成了刺猬,死得可谓是凄惨无比。
“撤,快撤!”
宗罗明本来就不打算真发动强攻的,这一见派上去的盾刀手全都死了个精光,哪还能再派人去送死,一声招呼,便即率部头也不回地往本阵处逃了回去。
“传朕旨意,着诸军一起喊:欢迎前来送死!”
见得西秦军如此不堪一击,华军大营里顿时便响起了一阵欢呼与讥讽之声,对此,张君武也自不以为意,不单不派人去制止,反倒是下旨猛添了把火。
“欢迎前来送死,欢迎前来送死……”
张君武的旨意一下,军中将士们顿时便更来了精神,齐声嘶吼个不休,声浪滚滚如雷一般,当即便令西秦军上下全都气炸了肺!
“混蛋,张家小儿,朕与你不共戴天,传令下去,全军……”
尽管远处在两里之外,奈何华军的嘶吼声实在是太响了一些,方才刚得知前军接连惨败的薛举登时便怒了,双眼圆睁地便要就此下达总攻之将令。
“陛下且慢。”
没等薛举将命令下完,郝瑗便已紧着从旁抢了出来,高声谏止了一声。
“嗯?”
薛举虽已是怒极,可这一见出面打断自己的人是郝瑗这个宰辅,倒也不曾发飙,只是冷哼之声里却已明显透着股不耐的杀意,很显然,若是郝瑗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下场断不好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