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斗着的双方却依旧不避不让地厮杀着,谁也难以占到一星半点的上风。
孙护是勇,可惜其手下将士的战斗力却明显不及齐郡军士兵,哪怕他拼死缠住了陈明振这个主将,却无法阻止住疯狂顺着突破口涌上河岸的齐郡军官兵,随着突破口的不断扩大,最中间的浮桥很快便落入了齐郡军的掌控之中,不多会,把守桥头的李家军士兵已是彻底吃不住劲了,死伤越来越多,到了末了,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呼啦啦地便全都逃了个精光,而此时,孙护还在跟陈明振拼死厮杀个不休。
“杀!”
这是战争,不是江湖单挑,赶散了守军之后,齐郡军将士们可没谁会跟孙华讲甚江湖规矩的,但见十数名长枪手飞快地围住了战团,趁着陈明振猛力一刀逼退孙护的空档,十几把长枪几乎同时攒刺而出,将措不及防的孙护生生扎成了只刺猬。
“啊……”
没败给陈明振这等高手,却死在了一群无名小卒手下,孙护明显有着无穷的不甘,可就算再如何不甘,除了能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嚎丧之外,根本无法改变其毙命疆场之下场。
“全军集结,列阵戒备,通报大将军,我部已顺利拿下浮桥!”
没能亲手斩杀孙护,陈明振明显有些遗憾,可也没工夫去感慨对手之难得,紧着便连下了两道命令,自有身边的传令兵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奔回了河对岸的本阵……
“报,禀大将军,贼将姜宝谊率五万步军三千骑兵从东北方向正高速向此处赶来,离我军只有五里不到了。”
浮桥虽有五座,可对于二十几万大军来说,根本无法快速渡过北洛河,为防敌半渡而击,齐郡军之侦骑可是向四面八方哨探而去,果然,就在齐郡军先锋秦琼所部五万余众过了近半之际,一骑哨探匆匆赶到了中军处,将敌情告知了张君武。
“再探!”
一听姜宝谊率部来犯,张君武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倒不是惊惧其兵多,而是狐疑其兵少。
“诺!”
听得张君武有所指示,前来报信的哨探自不敢稍有迁延,紧着应诺之余,翻身便上了马背,匆匆往东北方向策马赶了去。
“叔宝兄即刻率已过河之部队赶往三里外布防,不可放任来敌冲到河边,另,敌若败,不必追,任由他去便好。”
不管李家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此等时分,都断不能让来敌冲到河边,否则的话,那就一准是场大败,正因为此,张君武也自顾不得去细想,紧着便将秦琼唤到了身旁,谨慎万分地下了道命令。
“末将遵命!”
尽管已过河的部队不过方才两万出头而已,骑兵更是只有一千余,然则秦琼却根本无惧李家军的人多势众,高声应诺之余,匆匆点齐了兵马便往东北方向急行而去了。
“传令下去:加快渡河速度,务必在午时前全军过河!”
张君武并未去关注秦琼所部的离去,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此战以我为主,不管李家军如何千变万化,己方都须得以稳为主,但消步步为营,以齐郡军如今的强大实力,也自无惧于李家军的阴谋诡计……
“全军止步,就地列阵!”
“止步,列阵,快列阵!”
……
五里并不是个很长的距离,尤其是对于疯狂赶路的两军来说,拢共也不过只花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两军便已迎面撞上了,一见对面有军杀来,姜、秦两名主将几乎同时扬手叫了停,两支大军飞快地从纵列行军转成了一字排开,所布置出来的阵型也大体一致,都是最为常见的一字长蛇阵——因为赶路急的缘故,两军都没带上弩车等重型武器,全都是以弓箭手压住阵脚,盾刀手与长枪手在后列阵,而骑军则不约而同地部署在了中军处,赫然都是一派反守反击之架势。
“传令:全军一体向前压五十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已然列好了阵型的两军很是默契地都在原地钉着不动,显然都在等着对方先行出击,就宛若两军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比耐性的,这等情形一出,秦琼心底里可就不免疑心大起了,没旁的,齐郡军一方是为了掩护主力过河,自然是能不战便不战,可李家军一方看先前赶路的风风火火状,明显是来半渡而击的,又怎可能会因齐郡军有备就玩起了拖延战术,这其中明显别有蹊跷,问题是蹊跷究竟何在,秦琼一时半会却是看不出来,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想法子先试探一下李家军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