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也不再装了,猛然坐直了起来,大嘴一咧,带着漏风之声地便冷笑了一声,狂妄至极地大放了通厥词。
“混账东西,找死!”
朱粲这等狂言一出,始终沉默不语的程咬金顿时便怒了,一拍几子,愤然而起,撸起袖子,便准备冲上去给朱粲来上一通子老拳。
“义贞且慢,此獠是故意激怒我等,以求速死的,岂能如了其之意。”
文振素知程咬金力大,真要是让程咬金放开了手脚猛打,别看朱粲块头不小,还真不见得能挨上几下的,哪敢真由着程咬金的性子耍了去,这便紧着劝慰了一句道。
“想死,没那么容易!”
程咬金可谓是恨极了朱粲,不单因其吃了不少的新野百姓,更主要的是因着此獠无端来犯南阳,以致于他程咬金竟是错过了关中之大战,一想到同袍们在关中屡立战功,程咬金便恼火得不行,但听其怒叱了一声,便已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提在手上,大步行到了朱粲的身边,左手一伸,便已将其提溜了起来,右手则接连出刀,慢条斯理地将朱粲的手脚筋全都挑断当场,当即便疼得朱粲撕心裂肺地惨嚎不已。
“拖下去,敷上药,别让这厮死了,回头带去邓州公审,让新野父老好生出上口恶气!”
程咬金心硬得很,根本不管朱粲如何谩骂或是求饶,只管一刀一刀地割着,足足折磨了朱粲大半个时辰,方才算是解了心中的闷气,随手将早已软得跟泥似的朱粲往地上一丢,面无表情地便下了令,自有边上随侍的亲卫们紧着应了诺,一拥而上,将已陷入了昏迷状态的朱粲抬下了塔去。
“报,禀二位将军,后营中诸贼皆已沉醉不醒,请二位将军明示!”
被迎入后营好酒好菜伺候着的可达寒贼众们显然是太过放松了些,程咬金方才刚着令将朱粲抬将下去呢,就见文东成已匆匆赶了回来,冲着文、程二人一躬身,紧着便禀报了一句道。
“传令下去:杀,一个不留,罪名是诈降!”
文振并未急着下令,而是先探询地看了程咬金一眼,待得见程咬金重重地点了下头,这才一挥手,声线冷厉地下了最后的决断。
“诺!”
尽管这一杀就是近五千号人,然则文东成却无一丝一毫的犹豫,也自无甚为难之处,左右那些人渣都是中了蒙汗药的,根本就没半点的反抗之力,杀起来就跟杀鸡一般无二。
“文老哥,此间事毕,你看是否早些移师方城,解决了那头之事,指不定还能赶上关中之战。”
程咬金同样不在意那五千可达寒贼的死活,在他看来,那些人渣活着完全就是祸害,早死早好,眼下他关心的只是想赶紧结束方城之战,也好率部回师关中捞上把战功。
“嗯,如今雪大路难行,不急,先给孙、孟两位将军去个信,好生商榷一下对策,待得雪停之后再行定夺也不为迟。”
文振其实也想去参与关中之战,只可惜他身负主持南阳军务之重任,就算打垮了瓦、无联军,也没可能赶得上关中的战事,正因为此,他自是不愿冒雪天行军之风险。
“也罢,那便先如此好了。”
程咬金尽自心痒难搔,奈何文振才是主将,他就算心中再急,也自没辙,只能是无奈地同意了文振的提议……
“子英(孟武的字),大喜啊,哈哈……”
方城之战已持续了大半个月,连日来,瓦、无联军依仗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拼命狂攻方城,曾十数次杀上了城头,只是在齐郡军将士们的拼死厮杀下,最终还是没能得手,直到大雪漫天之际,瓦、无联军这才不得不暂停了狂攻,纵使如此,城中守军在折损近半的情况下,也自不敢掉以轻心,孙遥与孟武二人几乎是吃住都在城门楼上,每日里轮流冒雪在城头各处巡视督导,以防敌军之偷袭,这不,今儿个又轮到孟武去各城巡视,这才刚到了南城墙处呢,却又被传令兵给唤回了东城城门楼,人才刚进了楼,就见孙遥已是哈哈大笑地迎上了前来。
“哦,喜从何来?”
见得孙遥如此开心,孟武的好奇心顿时便大起了,紧着便追问了一句道。
“嘿,朱粲那狗贼已拿住了,雪一停,文老哥与义贞所部便会赶到,走,先去喝几樽庆贺一下,回头再一道计议个破敌方略。”
孙遥并未卖甚关子,笑呵呵地便将可达寒军已全军尽墨之消息道了出来。
“好,此事当得浮一大白,今日必要喝个痛快!”
对于朱粲这个吃人魔鬼,齐郡军上下就没谁不恨之入骨的,这一听此獠已落网,孟武同样开心得很,兴奋奋地叫了声好之后,便与孙遥一道肩并肩地下了城门楼,径直往城守府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