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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粲此令一下,那名倒霉的亲卫哪敢稍有耽搁,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与其余几名亲卫一道紧着冒雪往外行了去。
“他姥姥的,该死的鬼天气,冻死老子了!”
朱粲根本没理会那几名亲卫的离开,骂了回天气之后,又缩回到了篝火旁,就着火头,双手好一阵的乱搓,却是没注意到那几名亲卫其实并未走远,就在府门处的耳房里停了下来,交头接耳地密议个不休。
“大王,不好了,有人开东门出降了,您赶紧随小的逃罢。”
朱粲左等右等,都不曾等到口粮的到来,正暗自恼怒不已间,却见先前应诺而去的一名亲卫匆匆闯了进来,慌慌张张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什么?混蛋,快,集合队伍,从南门撤!”
一听此言,朱粲可就顾不得腹饥难耐了,一骨碌跳将起来,一边嚷嚷着,一边便往门外窜了去。
“哎呀!”
雪大本就迷眼,加之心慌意乱,朱粲光顾着向外冲,却根本没去注意脚下,这才刚冲出了房,脚便绊在了一道细绳上,身体重心顿失,整个人飞着跌在了雪地上,还没等其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几道身影已是狠命地扑在了其身上,将朱粲压得动弹不得。
“捆了,快捆起来!”
朱粲虽孔武有力,可架不住身上压着六名壮汉,任凭他如何挣扎,也自难有半点作为,顿时急得破口大骂不已,只可惜几名壮汉根本不理会其之挣扎,用麻绳很快便将朱粲捆成了只粽子。
“混蛋,尔等安敢背主,老子要杀了你们!”
直到被人跟拎死狗一般拎进了房中,朱粲这才发现拿下自己的赫然是其贴身亲卫,顿时便怒了,气急败坏地咒骂个不休。
“尔这狗东西也有今天?还想吃了老子,我呸!”
见得朱粲到了此时还猖獗若此,那名瘦弱的亲卫也自怒了,骂骂咧咧地一脚便踹在了朱粲嘴上,登时便踹得朱粲牙齿横飞不已……
“报,禀二位将军,新野城东门突然洞开,贼军手持白旗出降了。”
雪大天冷,齐郡军也自不曾出动,全军都在四个大营里歇着,闲来无事,文振与程咬金右都是好酒之人,尽管不敢敞开了喝,可小酌上一回却是难免,正自喝到兴起处,冷不丁却见一名轮值偏将匆匆从外头而入,冲着二将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
一听城中诸贼出降,文振的眼神立马便是一亮,但却并未急着表态,没旁的,只因张君武可是曾下过严令,不留俘虏的,这些日子以来,齐郡军分散四乡八里,每每抓到可达寒贼众,也都是照此执行了去的,可而今城中是主动投降的,该杀不该杀可就有得讲究了。
“嘿,穷途末路之下,还妄想求饶逃生,哼,食人者皆杀无赦,此乃军令,绝无宽待一说!”
这一见文振探询的视线投了过来,程咬金立马面色一肃,毫不含糊地便给出了答案,那便是杀!
“嗯……也好,虽是都该杀,然,为确保万全故,却须得有所计较,文某有一策,当得……义贞以为可行否?”
兵家有言曰:杀降不祥,倒不是啥报应不报应的,而是杀降的名声传了出去的话,后头遭遇的敌军可就没谁敢轻易投降了,若是诸敌皆拼死作战,于战实有大不利,此一条,文振自不会不清楚,故而才有着暂且收拢这批降军之意,可这一见程咬金态度如此坚决,他也就熄了此心,略一沉吟之后,便即给出了条处置意见。
“善,走,一道看看去!”
程咬金倒是无所谓那些可达寒贼究竟是如何死的,只要不违背了张君武的严令,他都无所谓。
“好,义贞,请!”
见得程咬金不反对自己的提议,文振也就安心了下来,也自没再多言罗唣,紧着便起了身,笑呵呵地一摆手,道了声请之后,便即与程咬金一道肩并肩地往营门处赶了去,入眼便见城门虽已是洞开,可出来的可达寒贼军却并不多,只有两人而已,其中一人不断地摇晃着一面小白旗,另一人则慌慌张张地持刀而立,至于洞开的城门上方,依旧有着不少弓箭上弦的可达寒贼众在紧张地戒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