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知书太礼,这点再浅显不过的大道理还是多少明白这一些。
无奈,赫连发只好唤过丫环,揪着耳朵如此、如此地嘀咕一番,丫环心领神会:“老爷放心,这事包在贱妾的身上了!”
丫环带着赫老爷的重托,耸着双肩,冷着面庞,大摇大摆地来到上官夫人的临时住处。见有人来,上官夫人放下了书本,不待开口,丫环以主子的目光,严厉地瞪视着落难的贵族夫人:“你听着,我家老爷有吩咐,你在我家一住就是半年,我家老爷可不胡涂,怎能养个吃闲饭的!”
“哼!”上官夫人白了丫环一眼,不卑不亢地言道:“你们老爷是不胡涂,可是,立契约时想什么来的,如此精明之人,为何不在契约中,再加上我的口粮款,从而少贷给我老公几两银子啊!”“啊,这”丫环被上官夫人给问住了,半晌不知如何作答,始终躲在门外偷听的土财主心中暗叹道,哇,不愧是名门望族,于细小之处也能咬住理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赫老爷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大防了。
呼地窜进门去,堆着假惺惺的笑脸道:“哎,哎,上官夫人,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这婢子嘴巴头子太笨,把我的意思给表达错了!去!”
说到此,土财主冲着倒霉的丫环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珠:“还不给我快快地滚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货!”
然后,赫员外又冲上官夫人堆起了笑脸:“我是想,夫人反正是闲着无事,终日闷在房中,度日如年的,不如把我的小女唤来与夫人同住,一来照顾夫人的日常起居,二来小女跟着夫人,多少也能学些诗书礼节,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哦。”上官夫人极为漠然地瞟了瞟赫员外一眼。土财主见状,只好以利相诱:“如果小女能与夫人同室而居,那么,呵呵,每日三餐,在下会特殊考虑的,是的,会特殊优待,对喽,夫人教我闺女读书,理应予以优待的”
“那好吧。”上官夫人完全听懂了土财主的意思,稍试思量,便爽快地答应了“是啊,老爷所言极是,我反正也是闲着,不如把肚子里这些墨水,多少灌给令爱一些吧!”“谢谢,谢谢。”赫员外大喜,谢过上官夫人后便命仆人唤来了两个毛手毛脚的黄花闺女。
赫老爷端坐在舒适的藤椅上,威风凛凛地教训着两个乡野村姑:“你们俩个给我听好,老爹给你们请了一位老师,从明天起,你们要跟她好生地学习,刻苦地用功,要把老师肚子里的墨水,都吸进自己的肚子里。”
“学成之后,出口成章,落笔成文,那,便是大家闺秀了,说媒求婚之人,便纷至踏来喽,你们保准能嫁给官宦人家,从此永享荣花富贵,没准还能得到皇帝的册封,成为一品诰命夫人呢。”
说此到,土财主不禁喜上眉梢,身子不觉飘飘然了,眼前光辉灿烂,仿佛那遥不可及的梦想,就要变为现实了,啊,女儿成为诰命夫人,那么,我这个老头子,应该是啥啊?呵呵,呵呵!
两个女儿在堂下施礼作答道:“爹爹,女儿记住了!”“你们记住什么了?”赫员外还是不放心,以叮嘱的口吻反问道。两个女儿欣然作答:“跟老师好生学习,将来荣华富贵,做诰命夫人!”
“好,好!”赫员外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将下半生追求的目标,全然锁定在两个女儿身上了,只见赫员外从藤椅上站起身来,把一对女儿亲自送到老师的居室:“夫人,在下将愚女给您送来了!”
“好啊!”上官夫人循着话音望去,但见两个十五、六岁的芳龄少女分列在赫老爷左右,右边的身材高挑,瓜子脸,杏核眼,白嫩嫩,鲜光光的面庞泛着轻佻、浅薄之色。
左边的个头稍矮,体态略胖,肤色泛着淡黄,细缝眼,圆浑浑,胖乎乎的脸蛋上流露着几分无法隐饰的愚钝,或者往好听一些说,是纯仆,是敦厚!“欢迎!”
上官夫人大大方方地迎上前去,首先问赫员外右边的高个子女孩道:“赫家大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赫娜!”“夫人,”赫员外补充道:“赫娜乃在下的长女是也!”“知道了。老爷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上官夫人又转向左边的小姐道:“赫家二小姐,您叫什么名字啊?”
“赫娟!”闲话少叙,赫家二女经过简单的拜师仪式之后,便开始了紧张而又疲劳的学习生活。
上官夫人的慧眼丝毫也没看错,赫家长女虽然是个鬼机灵,却不愿脚踏实地的学习功课,坐在书桌前,看似在听老师讲课,一会东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