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裴侍郎自然没什么好下场,他贪贼枉法的行径跟着揭露,与白阳知县一同入了狱。
至于与白阳知县勾结、欺压良民的富商,在新知县上任后,一律依法严处。
事情一件件告终,白阳县重获宁静,朝中不再有人对蓝慕晨有所非议,只除了一个令蓝慕晨感到头疼的问题——
“小琏,你爹真的信了你的说词吗?”
蓝慕晨瞧着司空琏一脸悠哉,满脸的笑容,忍不住出声询问。
一个跟女儿长得很像的男人这话,司空观真会相信吗?
怎么说都是亲生爹,难道司空观分辨不出自己的女儿吗?
“你看我都平安回来了,你觉得我爹信了没有?”司空琏好笑地瞟了蓝慕晨一眼。
令天一大早,他便以司空君扬的身份前去司空家拜访,向司空观道歉,没想到误用身份给蓝慕晨招来误会,还给司空家添了麻烦。
“我告诉你吧,我爹见到我的时候,那双眼珠子好像吓到快掉出来一样,一直说没想到有人会跟女儿长这么像。”司空琏顺手勾玩着身边红净悠的指尖,又道:“况且,我爹的个性我最清楚,说什么话可以让他不生气、该怎么讨他开心,我一清二楚。”
“这倒是”蓝慕晨有点哭笑不得。
能够说服司空观自然是好事,毕竟要在大殿上接受司空观的怒骂,可会让他很难做事。
“你放心吧,我后来把他哄得服服贴贴,他甚至因为觉得司空君扬跟司空琏长得太神似,索性收了我当干儿子。”这么一来,他的靠山又多一个了。
“我看你爹是想要儿子想得走火入魔了。”蓝慕晨摇摇头,无奈道。
“是啊!我看他是因为没儿子,所以就收我当干儿子安慰一下自己,反正两张脸长得一样。”所谓的移情作用有多大效力,看司空观就明白了。
“司空大人是脾气大、性子直。”而且还很好骗。
“也没什么不好,爹都年纪一把了,让他老人家开心过下半辈子也好。”
司空琏揉捏着红净悠的掌心,那柔嫩的感触教他舍不得松手,却让红净悠涨红了脸。
“你也别太得意,哪天若是司空君扬与司空琏得一起出面,你就应付不来了。”蓝慕晨向来深思熟虑,可不像司空琏,什么事都是大难临头再想办法解决。
“放心,我想,依我爹的情况,不管是我还是司空君扬这假身份,都没机会跟他多见几面的。”司空琏一边安抚又紧张起来的红净悠,一边应道。
“怎么说呢?总是女儿啊你爹不会想你吗?”红净悠柔声问。
“女儿归女儿,现实归现实。”苦笑一声后,司空琏转向蓝慕晨笑道:“慕晨,你可记得我嫁入你家后,跟我爹见过几次面?”
“这”蓝慕晨突然一愣。
是了,虽是口口声声疼爱的女儿,但司空观倒真没上门探过女儿,对女儿没生个一子半女的事也没什么介意,更从没过问女儿为何不偶尔回家探望爹娘。
“净悠,我这夫君的表情,足可回答你的问题了吧?”司空琏隐忍着笑意应道。
“真有这么疏离吗?”虽然明白司空家的情况,但对于红净悠而言,这样的情况依然是不可思议的。
“我这个爹呀,疼是疼得够,但依然重男轻女,对他来说,嫁出去的女儿,他可真当成泼出去的水,连收都不收。”爹会替他讨公道、骂蓝慕晨纳妾,却从不找他谈天,会见面的机会,大概是逢年过节或老爹做大寿。
“至于司空君扬这身份,对我爹来说,儿子是认来的,不是亲生的,所以也不会要求我三天两头往司空家跑。”司空琏一一说明。
“啊而且司空君扬还是蓝大人平时派出门的密探,不常在京里也是应该,所以你们根本不可能碰上面。”红净悠总算懂得司空琏在打什么主意了。
“我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鬼主意太多。”蓝慕晨听着夫妻俩的谈话,仅是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不过你高兴就好。”
“我当然高兴了。”司空琏握紧了红净悠的手,柔音道:“这么一来,我就是净悠真正的丈夫了。以后我可以不在乎当男当女,但现在既然是净悠的丈夫,那我就想当司空君扬。”至于司空琏这身份,留着每年替老爹祝寿用就好。
“君扬”红净悠红透了脸,没想到司空琏会当着蓝慕晨的面大方开口示爱。
看着小两口浓情蜜意的模样,蓝慕晨也只能在旁苦笑。不过对于司空琏的坚持,他却是多少可以明白其中道理。
司空琏,是为了红净悠而改变的。
不再只是悠哉度日,忽男忽女也不介意,甚至自愿无所作为,浪费他的能力,就这么过一天算一天。
有了红净悠,司空琏开始认真面对生活,甚至愿意为他担起密探之责。
这样的司空琏,比起从前那悠哉得过头的他,可是好多了!
“小琏,既然身份不是问题,你不如把净悠扶为正室吧?”蓝慕晨在旁提醒。
司空君扬原就无妻,让红净悠当小妾岂不委屈了?
“那怎么成?你忘了正妻向来就是留在家中理家的吗?虽然现在我可以以司空君扬的身份跟净悠一起入住相府,可我是你的亲信、密探,成天要四处跑,若让净悠当妻,她就只能留在家里跟司空琏当伴,不能跟着司空君扬一起出门了。”司空琏摇摇头,拒绝这种提议。
自古以来,妻持家、妾受宠,这已是根深柢固的观念。
所以啊,红净悠还是当他的妾就好,这样他们才能理所当然地一起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