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丹菱依恋着原以为此生再也不可能投入的怀抱,直到听见苏亦耘这么说才惊觉大事不妙,安安正和谭景闳在一起,如果让他瞧见——
“不用了。”她强迫自己离开他温暖怀抱,收拾起过度纵容的情绪。
“我做得好好的,不用——”
“你没听清楚吗?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必须怎么做。”苏亦耘敛肃神色,以不容违逆的口吻继续说:“无论你如何爱那个男人,他已经结了婚,你继续待在他身边工作什么意义也没有,只是自虐,人前欢笑、人后痛哭,你迟早会疯掉!”
“不是的,我——”
“听我的!”苏亦耘再度打断她的话,按着她双肩说:“丹菱,你是个好女人,放开他,你一定会找到更优秀的对象,何况别忘了你自己说过,哪天我当上大老板,需要秘书,你绝对会抢第一来报到,我的合伙人移民加拿大,以后欧美市场由他负责,下个月我会正式回来接管台湾总公司,董事长秘书的职位非你莫属,我不接受任何拒绝借口,除非你想看我亲自去找谭景闳摊牌,否则递辞呈是你唯一选择,明白吗?”
邹丹菱诧异地凝望眼前这个让自己倾心多年的男人,发现他有些变了,不再总是那么温柔、好说话,多了几分霸气和身为企业经理人的威严架抛,那态度一看就知道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她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谭景闳曾经说过,他没那个闲工夫管她的复杂情事,也不会无聊主动告诉任何人,但如果是苏亦耘说动找上他,该说的他一句也不会少说。
“好,我去你公司上班。”她知道,自己真的没有选择。“但是现在不行,他老婆在场不好说,等明天上班我会自己递辞呈。”
“好,这才乖。”
苏亦耘松口气,安心地为她拭去脸上泪痕,相信只要将她带离谭景闳身边,她迟早能远离情伤,重绽真心笑靥。
他不知道的是,他才是让她痛苦的元凶。
重回他身旁,邹丹菱知道自己肯定会更痛苦,还提小心防着不让他发现安安的存在,一切将会更艰难。
唉,她果真是无药可救了。
“铃——”
邹丹菱从恶梦中醒来,刚好闹钟也同时响起。
蠢女人!
想到惊醒前化身为阎罗王的谭景闳拍案对她说的最后一句,她不由得摇头苦笑。
他真的那么骂过她,就在她说出要辞职去苏亦耘的设计公司上班当天,而一眨眼,她也在苏亦耘身边熬过一个多月了。
像是可怜她情伤太重,苏亦耘对她好得不得了,能自己处理的全自己处理,安排给她的工作绝对不会让她多加半分钟班,给的薪水还和在“喜富食品”时一样多,简直是直接从地狱被调往天堂。
天堂?是啊,纯粹以工作来说的话。
以精神层面来说,她却是从人间掉进了地狱。
因为她发现,苏家正努力安排苏亦耘的婚姻大事,他也十分配合地参加相亲,身为负责安排他所有行程的贴身秘书,这些她不想知道的事,偏偏就是比谁都清楚,想着他此刻正在和哪家千金小姐约会,这折磨就够她食不下咽。
她摇摇头,试着晃掉脑子里所有烦思,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大早就想这些,接下来的时间她要怎么熬?何况儿子还等着她呢!
“妈咪早安!”
邹丹菱笑眯眼,每天早晚和远在澎湖的儿子透过视讯见面,是她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光。
“妈咪有睡饱饱吗?我有梦见妈咪喔!”
活泼的安安笑咧嘴,像妈妈人就在眼前一样,说得手舞足蹈。
“我梦见妈咪和我骑着小马,然后小马长出大大的翅膀,载我们飞到天上去,然后啊”邹丹菱安静听着儿子描术他的美梦,越看越想不透平凡无奇的自己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可爱又贴心的孩子?
这孩子是像他爸爸吧?爱笑又活泼,总是神采奕奕的模样,那么招人迷。
快乐的亲子时间很快就过去,幼稚园来接送的车子在外头按了几声雨叭,爸便牵着孩子小手去搭车,妈叮咛完她早晚要自己注意添衣便催她快去准备上班,直接关了视讯。
果然是当妈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如果那边不主动关机,她就算只看着家中无人空景也觉得很温暖,一点都不想离开电脑前。
或者,她干脆辞去工作,回澎湖带孩子好了。
唉,想想就好,根本行不通,要养大一个孩子需要不少钱,眼下她需要这份高薪工作来努力存儿子的教育基金,何况现下自己和孩子生父“复合”就算离职也难保他不会心血来潮跑去澎湖看她,当场被活逮死得更惨!
唉,这算是自己留在他身边的唯一益处吧?
她苦笑着起身更衣,泡了杯牛奶搭着几片吐司简单解决早餐,再泡了杯热茶带着,从容地出门搭车,半个小时左右便抵达公司。
和以前在“喜富”分为内外两室的董事长办公室不同,苏亦耘安排她在同一个办公环境里,有什么事抬头便能直接交代,不必跨出另一道门或透过内线联络,虽然方便许多,但也表示两人真的是“朝夕相对”她必须更加战战兢兢,绝不能流露出丝毫爱慕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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