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三秒,而后才出声评论“果然是业余的特助。”
“呃”被看见了吗?
“进来。”
“喔,好。”她好像听见电话那头的叹息声。
黄乐忐忑不安地推门而入,低着头像个做坏事被逮个正着的小孩。
“我这个执行长工作应该还算认真吧。”
她哪有资格评论啊!反倒是今天的工作凉快轻松得让她良心不安“嗯,很认真。”
“这样你是不是会对公司多一点信心?”他端起杯子才发现咖啡刚刚已经喝完,遂又放下。
她也注意到他的咖啡喝完了“我去帮你再泡一杯咖啡。”
“不必了。”他想也不想地就一口回绝。
黄乐微微一僵,找她过来支援的是他,连一杯咖啡都不让她泡的人也是他,什么嘛!
“这些文件通知各个部门的人来拿,然后你就可以下班了。”席花月将桌上叠成一座小山似的活页夹推向前。
“还还没五点。”她一向是准时上下班的好员工,迟到早退不是她的风格,他上任那天她会迟到真的是意外,她的所有衰运也是从那天开始的,她已经知道错了,老天爷可不可以别再惩罚她了!
“你手上有伤,早点回去休息。”席花月嘴角勾起笑,忍不住逗她。“还是你想陪我加班?”
她幡然领悟出一件事——所以,他把她调离行政部一天、不让她替他泡咖啡,都是希望让她的手好好休息。
“我、我马上去通知他们。”上前抱起所有文件就要离开,偏偏脚拐了一下险些跌倒,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哇、啊!”但是,活页夹仍散落了一地。
席花月忍住想笑的冲动。
直到黄乐将散落的活页夹——捡起,小心翼翼地抱着退出他的办公室,在门关上的瞬间,他才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黄乐心中前一刻感动的情绪立即被破坏殆尽。
支着下颔,黄乐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三明治,柳眉紧蹙成一线。
用了一半的药膏静静地躺在办公桌的一角,微小、不起眼的存在,却沉沉地压在她心上。
席花月给她的药膏真的很有效,才抹了几天,烫伤的地方已经红肿消退,差不多快要好了,可是,她的心情却很混乱。
劈里啪啦的声响将她拉回现实中,回神过来,看着被撞落一地的文件跟满脸不屑的小惠。
“是你自己不把东西收好,跟我无关。”丢下这么一句,小惠冷哼了声走人,完全没有要收拾善后的意思。
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三明治,黄乐离开座位,半跪着收拾一地狼藉。
她被孤立已经一段时间了,不只小惠,就连其他女同事也都对她冷嘲热讽,一致认定是她欺骗大家,故意耍着她们玩。
她真的好怀念花色在的日子,至少花色和她的交情是真的,她不会和其他人一起孤立她、敌视她。
吸了吸鼻子,忍住猛烈升起的酸意,准备把文件重新归位时,一双干净的皮鞋进入她的视线范围内,她困惑地仰起头——
“平身。”
还平身呢!“要不要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啊。”黄乐小小声地咕哝。
席花月耳尖,听见了。“你要喊的话,我也不反对。”
她困窘地起身将文件放好,习惯性地环顾了下四周。
幸好现在是午休时间,没人在办公室里,不然她肯定又会被锐利如剑的嫉妒眼神射成蜂窝。
“手好些了吗?”席花月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他正准备要去用餐,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带他来到行政部,果然看见她独自一人在办公室。
“啊?”黄乐受宠若惊,他不会是特地来看她的吧?“好好多了,谢谢执行长的关心。”他的心肠好像没她想象的那么坏耶。
瞧她脸颊突然泛红,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五百块。”
“什么?”什么东西五百块?
“那条药膏啊,既然有效的话,当然要付钱了。”
“你——”黄乐为之气结,真想冲上前扯掉他那用来骗人松懈心防的笑脸。
她当然没那个胆,终究只敢想想而已。
“我会一并算在下个月的账上,一共是五千五。”他一脸正经八百地提醒她,心情却因为看到她表情一变再变而大好,落下这话,他笑着转身离开。
这这人怎么这样,这根本就是强迫推销嘛!虽然他给的药膏真的很有效,但会不会贵到没天理了?分明就是坑人啊!
收回前言,他还是那个可恶的吸血恶魔!她满心满脑都是气忿,完全把稍早的难过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