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肖走得很快,好像再多留下一秒也受不了似的。
夏禾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陈肖落寞的背影,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手臂便垂了下来,摔在软被上。
算了,就算叫住陈肖,她又能解释些什么呢。五年时间,陈肖对自己的了解深刻到什么程度,她清楚的很。刚才的问题,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知道夏禾会无言以对,可还是问了。这其中的原因,除了自己那一点点残存的幻想之外,也算是适时地提醒了夏禾,千万别忘了她做这些事的最终目的。
吃完白粥,胃里暖和了不少,刚才被陈肖扰乱了心情,夏禾有些烦闷,加上从海边醒来已经睡了一天,也没什么倦意,索性下了床去浴室,准备洗个澡再躺回去。
温热的水从喷头中浇下来,被暖气和软被捂出的粘腻汗意开始流散,藕粉色的唇中不由得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真舒服。”
可惜目光触及到手腕上的红肿时,却瞬间变得冰冷。
原本夏禾已经选择忘记那件事,可偏偏手腕上这个还未消退的勒痕又再次提醒了她,这次的局如果真是陈肖布下的,就意味着她花了五年建立起来的信任,仍旧羸弱微小,不堪一击。
“Pretty girl,are you awake?”
夏禾睁开眼的一瞬间,不仅喊着的人不是陈肖,就连看见的人也不是他,更不是傅思哲。而是那个在渔船上,调戏过她的高个子船员!
碧绿的瞳孔横亘在半空中,透露出不明的意味,嘴角有几颗褐色的痣,像是没洗干净的污垢,却意外地现在才被夏禾发现。
夏禾几乎毫不犹豫地,便朝这张令人恶心的脸挥出了拳头。只可惜她才刚刚苏醒,动作和速度都毫无力度可言,轻而易举地就被绿眼睛船员抓住了。
他力气大的惊人,饶是经过很多防身术和搏击训练的夏禾,也丝毫讨不到便宜,硬是被他勒出一个红痕。
“Oh , I don’t want to hurt you!Be realsed please!(我不想伤害你,放轻松点,拜托!)”那船员看着夏禾,眼神不躲不避,和在船上时那种流里流气完全判若两人。
可就算是这样,夏禾也没有轻易相信他。五年的训练,她早就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戒心哪里能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打消的。
“Why you are bing here?(你怎么会在这里?)”干涩的声音从嗓子眼里钻出来,扯得喉咙一阵发紧,血腥味随之涌上,可夏禾硬是忍着没有咳嗽,盯着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小而锋利的尖刀,可以剔开皮肉,直视人的心底。
猫眼石般的瞳孔中短暂地掠过一抹赞赏,高个子没有再说话,只是指了指床头的玻璃杯,里面盛着透明的液体:“Trust me, or you can’t see Chen Xiao aging。(相信我,否则你将再也见不到陈肖。)”
话音刚落,高个子便疾步走出了房间,丝毫没有给夏禾留下追问的时间。当然,身体的疲累和眩晕也不足以支撑夏禾拦下他。
还不等她确定那玻璃杯中的液体能不能饮用,眼前的场景已经开始倒转,耳边似乎有人在激烈的争吵着……
再醒来的时候,身下的床却换成了现在的这一张,绵软宽大,天生就该用来休憩,熟悉的薄荷糖味提供了主人的讯息。
夏禾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陈肖,你不打算跟我解释吗?”
“事先安排好的渔船出了问题,没来得及通知你,所以我让里昂斯混进了你们的船,可惜被船长看出了端倪,反将了一军。”陈肖给她掖了掖被角,语气平淡地似乎并不是在说一件性命攸关的事,“不过你到底是留下了那个微型传感器,我才来得及救你。”
不过几句话,就把整个事情说了个清楚,干脆利落。
微型传感器,大概就是那个从高个子身上掉下来的黑色小方块。
这的确是陈肖一贯的做事风格,可夏禾心里的疑点还是没有被解决:“渔船为什么会出问题,里昂斯是那个绿眼睛的高个子?还有,何璐去哪儿了?”
陈肖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出去接了个电话。
走回房里的时候,夏禾竟然还是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靠在床头直视他,仍然泛着血丝的双眸被坚定占据,容不得躲闪。
“何璐已经被公司的人救了,不用担心。”陈肖突然止住了步伐,靠在门框上看她,“夏禾,你知道刚才是谁来的电话吗?”
陈肖明显是在有意地避开她的问题,夏禾只好顺嘴问道:“是谁?”
“傅思哲。”陈肖忽然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夏禾,你真的很聪明,他上钩了。”
一直持续浇淋在身上的水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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