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现在来算,那该是二十四年前,我爹陈牧十四岁。
那年正值七月酷暑,我爹穿着黑色短袖和茶色短裤,面无表情的坐在牌楼下方的地上,望着天空,那天天气不太好,天空布满阴云,小雨淅淅沥沥打在他的身上。
“人死鸟朝天,死了就死了,干什么还要装着自己活着呢。”在我爹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屋檐下,一个手里握着烟杆,身穿长袍显得格格不入的平头老人,吞云吐雾的说着。
“你不该参和陈家村的事。”
在牌楼的另一边屋檐下,外婆,外公,以及大伯三个人坐在台阶上,外婆紧了紧身上的外衣,望着陈家村外略显荒凉的景象,抿着嘴唇一语不发,而外公瞪视着他,语气咄咄逼人:“你终究是一个外人,就算对陈家村的事情好奇,你大可调查清楚,心知肚明离开就行,为什么要给陈牧这小子算命?”
“你问我?”
平头老人仍旧悠哉模样,用眼角余光瞥了外公一眼,嘿笑道:“我也不想算啊,奈何你的小儿子偏偏缠上我,非要我给他算,我有什么办法?”
“你是故意的。”大伯冷视着他道。
“那又如何?”
平头老人嘬了一口旱烟烟雾,砸吧着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要不咱们都当做什么没发生?等过段时间,你们一家老小死绝,我也咽气,皆大欢喜?”
“你——”
外公蹭的一下从台阶上站起,愤愤然瞪视着他:“陈牧的命不能算,不,确切来说陈家村中所有人的命都不能算,你来陈家村以前就应该知道!”
“知道,当然知道啊!”
平头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因为除了你们一家,以及陈立农和陈卫民一家,其他人的命格就算用卦象算了,得到的也是死人之相,陈鹏,我知道!”
他语气一顿,声音变得低沉:“但有些东西,我必须要看见,有些事情,我也必须得做,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你们一家弄死的风水先生?其中有几个人,可是我的老朋友啊,老朋友莫名其妙的死了,还被人在手臂上纹下血棺纹,走都走不安宁,我没本事给他们沉冤昭雪,但这一切的真相,我得知道吧?”
“陈家村,你不能插手。”
就在此时,外婆收回目光,转而望向平头老人,语气平静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也不管你要做什么,给你一个机会,明天以前离开陈家村,不然你就在这入土为安吧。”
说完,外婆站起身转身离开,朝着家的方向迈开脚步,大伯赶忙撑开雨伞,跑过去给她挡雨,外公抬头看了天空,摇了摇头,撑开伞跟着离开。
“入土为安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嘛。”
平头老人微眯着眼眸,吐着烟雾,直到外婆三人的身影彻底从视野中消失,平头老人轻唤了一声我爹:“哎,臭小子,你不跟你家里人一块回去?”
我爹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陈家村主路,叹了口气,神色跟着一肃,望着平头老人:“我有事问你。”
“你小子能有什么事?”
平头老人嗤笑道:“刚才不是跟你讲的很清楚了,你看到的陈家村不是真的陈家村,你活了十四年,其实跟做梦没什么区别,梦终究有一天要散,你看到的那些人,也终究会离开,陈家村的秘密,藏不了多久。”
我爹摇了摇头,没有接这个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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