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女的,好了,妈……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和我说这句话,我……我能出什么事。”想到自己在电视台的际遇,凌玲有些委屈,声音也低了下来,“我们领导要求很高,我在电视台实习一年多了都还没有转正,这一次的机会很难得……”
“如果做好了你们领导会给你转正吗?工资是不是会变高?好,好,那妈不催你了,你要有出息,好好当记者,才能给你爸报仇。”
说着,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哭声,凌母道:“让那些有钱人通通坐牢,可不能让他们再出来祸害人。”
凌玲沉默不语,又觉得有一种低气压袭来,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张着嘴,像一只渴水的鱼,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凸出来一样,伤口一阵阵地发痛。
今天白刀子进入她的身体,红刀子出去,她缝了很多针,她是人也会痛,她突然有点难受。
“好了,妈,我不讲了,我和同事睡一个房间。”
“好,好,那就不讲了,我自己摸一个馒头吃,你放心在外面好好工作,妈在家里饿不死,隔壁张叔偶尔也会过来帮我翻身,你赶紧办好领导给你交代的事情,看今年能不能转正。”
“好。”
“你身边的同事厉不厉害,在台里有没有人事啊?你好好巴结她,可不要和人家吵架,我们家穷,你爸又是坐牢犯,你有什么可都得让着人家,可别让别人讨厌你。”
“知道了,妈。”凌玲更觉得压抑,气压低得简直无法呼吸。
凌母又碎碎念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后,凌玲直接把手机丢到了床上,床上铺的都是高档羽绒被,手机砸下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凌玲看着眼睛又有些发红,觉得委屈。
如果一个人没有享受过富贵,那么她不知道这些东西的魅力,现在一旦接触到这些东西以后,她就不愿意放开了,就像是吸毒了一样,对于穷困女孩子来说,这种东西是会上瘾的。
凭什么……凭什么都是人,可是慕安然一家三口这么幸福,还住这么好的地方,名下有这么大的公司,有那么多佣人伺候她?女儿还这么可爱?
凌玲愣愣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像没办法平息心里这一股怨气。她既羡慕,又妒忌,而且慕安然还是把她家害得那么惨的仇人的女儿。
造化弄人,她竟然还救了慕安然。
“安然姐……”她低低喊出这个称谓,觉得舌尖苦涩。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凌玲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听到了外头好像有动静声,沉稳的步伐声,唤醒了她心里的滚热。
凌玲赶紧起身贴近门口,然后警惕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的压抑渐渐变成惊喜。
……
霍彦朗穿着灰色的家居服,趿着舒适的棉拖鞋站在落地窗平台前,手里拿着一台掌心电脑,正低声说着英语。流利的英语用低沉磁性的男低音说出来,简直像大提琴流泻出来的绝美音符。
月光从窗口透进来,正好洒落在霍彦朗挺拔修长的身躯上,看起来像是从月色里走出来一样,迷人得足以让人呼吸停止,凌玲一下子就呼吸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