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珠宝华冠,大多数都一起归了启元帝的表妹。
元歌垂下眼眸,暗想启元帝该不会是想将东西拿来给她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大概引起很多人的猜测吧。因为先后的东西,意义可不同一般。
启元帝的表妹三年后一进宫,便位居从二品的容妃。这些东西到了她的手里,便是将姑姑的遗物赠于自家表妹。
但是若是送给她的话,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那些东西容妃只能摆着看着,却不能戴用。但是她却不一样,她是以娶后礼迎进宫的,这些物件她自然用得。
但是那些人大概会惊着了吧,会想皇贵妃竟如此得圣心,连先后的遗物也能拿在手里,莫不是皇上属意皇贵妃为后?
想到这里,元歌露出了一点笑意来。
启元帝见了挑了下眉道:“福乐儿何故发笑,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元歌轻声回道:“皇上,刚刚您说要拿九凤明珠宝华冠来,莫不是想给臣妾的妆匣子子添物件?这样的好事,还不让臣妾高兴高兴?”
“果真是误会了。”启元帝哼声笑道:“那可是先后的遗物,朕不过是借你戴戴罢了,以后可还要还给朕的。”
元歌听了立刻假装生气的,抽回了被握着的手,声音冷淡的道:“既然是臣妾误会了,那便让人将东西放好吧。先后的遗物何等珍贵,臣妾哪里敢借用。”
难得见元歌这副模样,启元帝饶有兴致的道:“朕不过说笑罢了,东西自然是给你的。母后的东西你当然用得,她的东西本该就交给儿媳妇的。”
这话一出,俩人都有些愣了。
元歌心想她一个皇贵妃,虽说位比副后,却也只是一个妃罢了,如何算的上是先后的儿媳妇?
启元帝也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太妥当。但是刚刚那一会儿,他却无比自然的说了出来,好像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妻似的。
“咳,怕是还要等一会儿,福乐儿不如陪朕走走?”启元帝舔了舔嘴唇,岔开话题说道:“仔细想来,朕竟还不曾和你同赏御花园的景色。”
元歌默了默,轻声应道:“臣妾遵旨。”
听到元歌这样的回答,启元帝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拉着人往龙辇上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朕不是说过了,以后私下无人时,唤朕泽郎便是。”
元歌听了不由嘴角一抽,想当做没有听见,但是启元帝怎么罢休。在龙辇上坐下后,他便抬臂环住元歌的腰,低声道:“福乐儿莫不是说话不算话,如那小儿一般的耍起赖,竟不想做自己答应过的事?”
见到启元帝这样的好心情,元歌心想之后将会发生的事,也不知他还笑不笑的出来!想到这里她便展颜一笑,低头依过去轻声喊道:“泽郎。”
说了这俩个字后,好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元歌还当是声音太小,启元帝并没有听到。不由抬起头,又唤了一声。
“泽郎?”
只见月色下,启元帝的一双眼闪着光,脸上竟泛起了红晕。他似是有些紧张的舔舔嘴唇,然后将人压在怀里,期待似的道:“真是动听,朕再教你说一句好听的。”
“福乐儿乖,喊朕泽郎,说你心悦于我。”
见怀里的人没有声音,启元帝脸色微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沉声道:“说,就像刚刚朕教你的那样说。”
元歌无声的讽刺一笑,垂下眼眸语气平静的道:“泽郎,福乐儿心悦于你。”
坐着的启元帝脸上的喜悦已经散去,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银月,有些苦涩的道:“嗯,听见了,当真是动听极了。”
龙辇到波心亭的时候,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皇太妃叶氏身边有叶氏姐妹陪着,还有几位太妃嫔同坐。而剩下的其他人,便是眼下后宫中所有的妃嫔了。
启元帝朝皇太妃叶氏含笑抱拳道:“皇母妃万福金安,是朕来的迟了,劳皇母妃久等。”
皇太妃叶氏自然说无妨,然后她便看见了,站在启元帝身边的皇贵妃,还有她头上的那顶耀眼夺目的珠冠,这样东西她自然是认得的。
这是先后的东西。
既然皇上把这东西送了人,那自然是希望有眼力的人能认出来。皇太妃叶氏深深的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站着的皇贵妃,开口道:“这九凤明珠宝华冠,本宫记得是先后的东西,皇贵妃戴着倒也相宜。”
哗~~
其实宫中的妃嫔们,都有一支小凤簪或小凤钗,虽然不得用但是看着心里也舒坦。因为带了个凤字,喻意便不再只是一件普通的首饰。
那是她们心中的渴望。
但是就算那样,小凤簪小凤钗,也像是戏文中的三爪龙袍一样,是缺了东西的。和凤头钗,还有此时她们见到的九凤明珠宝华冠,是根本不能相得并论的。
那冠上的凤灵活的像是要展翅飞起来,口中含着的那颗不过水滴大,却比所有人的珠宝更要夺目的明珠坠子。
元歌感受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有嫉妒有艳羡,还有......不以为然?她侧脸看去,就迎上了叶绮萝一双无所谓,还有些可怜的眼神。
她这是在可怜谁?元歌轻笑了一声,就见叶绮萝慌乱的低下了头。
启元帝笑着道:“皇母妃好眼力,这正是母后的东西,今天佳节便拿出来赠了皇贵妃。不然她若是随便的穿戴就来了,旁人可是要笑话朕的。”
笑话什么?谁敢笑话大武的九武之尊呢?不过是不愿意旁人,看轻了他的皇贵妃吧。
皇太妃叶氏的眼神不由复杂了起来,这一幕就像许多年前那样。先皇也是如此待先后的,旁人都说她得了先皇的几分心,却不知那人的心里,从来都只有先后一人的位置。
元歌的坐席自然不是在当中,但是启元帝却直接拉着她,坐到了最中间的那个位置上。她一个皇贵妃,和皇上并肩而坐。
感受着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元歌缓缓的笑了。坐的高才好呢,俯视下面一众人的脸色,倒也别有一番趣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