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儿摇了摇头,道:“他们可是亲姐弟,那飞鸢小姐就没在想什么办法试着修复他们的关系?”
青漓道:“小姐是个重亲情的人,就想着这世上的其他人都是小姐这般良善了。那三小姐之前也不知遭了何等的磨难,这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了凤凰,那眼皮子浅得,就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看了,都有些不耻。她眼中心心念念的都是侯府的泼天富贵,又哪里会在意与小少爷的姐弟亲情?”
宜儿道:“你平日里性子淡,到是少有如此编排一个人的时候。”
青漓递了茶水上来,道:“奴婢几个,出了侯府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小姐今日看夫人,可有察觉出了夫人面上的憔悴?也不是奴婢有意要中伤谁,夫人的这些变化,十有八九,都是因这三小姐来的。”
宜儿叹了口气,道:“算了,说来说去,她终究是夫人的亲生女儿,以后若是碰上了,该有的规矩礼仪还是不能少了。”
青漓垂首道:“这个奴婢自然省得。”
宜儿想了想,又道:“如今小昱身边,是什么人在侍候?”
青漓道:“小姐大可放心,小少爷身边的丫头还是菊香和响儿两个,夫人后来又差了徐嬷嬷留在少爷的身边服侍。”
宜儿微微松了口气,徐嬷嬷是李氏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嬷嬷,李氏将她拔过去照顾小杜昱,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其实宜儿一直在想,李氏今日就过来添了箱,还说了待大婚的正日子怕是就来不了啦,李氏当时虽然没有明说,宜儿也没有多问,但是在心里深处,下意识的,宜儿总是觉得这怕也与那三小姐有关。
事实上,往细了想,宜儿也明白,当初毕竟是她顶着青湘侯府三小姐的名,陪在李氏夫妇身边三年的,而且三年来母慈女孝,感情笃厚,后来她虽出了侯府,但那真正的杜飞鸢也难免会在心里拿她来做比较的。李氏当年走失了女儿,心中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是满满的歉疚,就是为了照顾杜飞鸢的感受,怕是也不得不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的,或许说,就是今日,可能也是李氏故意制造的这么一个机会,背着的杜飞鸢,只带了杜昱,算是偷偷的上门添的这个箱。
想清了这里面的关节,宜儿心里就有些无奈,晚饭也只是随意的吃了一点,就放了筷,侍候的丫鬟们见她兴致不高,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般又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郡主府里却又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镇北侯世子常灏,投了拜帖进来。
常灏虽是外男,可是自打宜儿知道这人拿了皇上御赐的丹书铁卷去求了她如今这郡主的尊荣出来,心里对他便存了感激,一直以来,她一个闺阁女子,也不好上门去致谢,如今常灏上门,她哪有避嫌,拒而不见的道理?
宜儿是亲自迎出了浅云居,只是让她颇为意外的是,常灏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同他一起的还有名龙精虎猛的中年人,约莫四十多岁,浓眉大眼,虽穿的闲袍,但腰杆挺得笔直,迈着方步,竟走在常灏的前面。
宜儿心里一动,面上就挂了笑,福身见了一礼后,将二人迎进了浅云居。
分宾主而坐,和宜儿预料得一样,那中年人在上位坐了,常灏在他侧面的下位半坐相陪。到丫鬟上了茶水,宜儿便起了身,向着那中年人盈盈下拜,道:“宛茗见过侯爷。”
其实自打见了宜儿之后,这人就一直在打量着宜儿,从浅云居外,宜儿福身见礼,常灏应付了两句,故意没有给宜儿引见,宜儿也不多问,按着礼节,将他们迎了进去,言行之间,皆落落大方,不疾不徐,他在心里便叫了声好,如今又见宜儿再次上前见礼,遂笑着道:“郡主不用多礼,本侯也是刚回昀都,听犬儿提起,当日在东明湖畔,多亏了郡主仗义相救,犬儿才能得保无恙,是故便随了犬儿过府,特来多谢郡主的相助之恩。”
宜儿道:“侯爷言重了。当日宛茗只是碰巧遇上而已,事实上以世子爷的勇武,宛茗的作为,怕是就有画蛇添足的嫌疑了。况且之后世子爷多番相助,宛茗都还没来得及称谢呢,又如何当得起侯爷的这个谢字?”
镇北侯常元忠见宜儿言语客气,微微颔首,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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