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良久,也是开口赞道:“璞玉浑金,如琢如磨,浑然天成,明亮透彻,当真是极品。”说完后,又将玉佩拿了起来,对着烛火这般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杜子悟夫妇和宜儿,喃喃道,“你,你们,这,这怎么可能?”
杜晋瑶故意道:“老祖宗这是怎么了?这玉佩可是有什么不妥?”
杜贵书颤抖着将玉佩收了回来,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人群,这才道:“这,这不是老侯爷的那块玉!”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哗然。不是老侯爷的那块玉,那也就是说,这块玉是假的,换言之来说,岂不是在说,眼前这位三小姐也是假的?
宜儿是早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惶然,说到底,其实她本也不是这侯府的三小姐,若说对这份荣华富贵有多不舍,那到未必,她舍不得的是与杜子悟夫妇的这份天伦之乐,她舍不下的是与李氏的母女情深,是跟杜子悟的父女情谊以及是和小杜昱的姐弟关系!
只是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又岂会虎头蛇尾,就这么完结?
李氏是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道:“简直胡说八道,这玉佩是老侯爷亲自为我家鸢儿戴上去的,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老族长一直待在崇州,这怕是老族长第一次进京吧,又如何敢说这块玉佩就不是老侯爷当初赏下来的那块呢?”
杜贵书看了李氏一眼,道:“大夫人稍安勿躁,这玉佩老朽之前的确没有见过,不过却是早有耳闻。这玉佩内里乾坤,说的是玉中显字,老侯爷那块玉佩里面该是个琴字才对,可如今这块玉佩,的确也是玉中显字,显的却是个瑟字,这两块玉佩极其神似,可终究并非是同一块啊!这玉里藏字的事,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不过大老爷和大夫人当是清楚明白的,对这其中的细枝末节也该是知之甚祥才对的。”
李氏咬牙道:“纯属妄谈,什么玉里显字,我们是从未听说。”
杜贵书道:“大夫人何苦要自欺欺人?这玉佩内里乾坤的事虽说知道的人不多,但也并不是没有,像侯府里的老夫人对此就清清楚楚,大夫人若依旧矢口否认,就不妨去请了老夫人金驾,让老夫人来作个仲裁,说道说道。”
李氏一呆,那“琴”字佩的事老夫人林氏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若真请了老夫人过来,一切便再无转環的可能了,心中焦急,却也是无计可施。
杜子悟道:“这玉佩自小便佩在小女飞鸢的身上,对其内有乾坤,玉中显字的事情到也是知道一点的,只是年份久了,许是有些记不清了。到底这玉佩中是琴字还是瑟字,现在也无从考证,只是这玉佩如此罕有,玉中显字,只怕在世间是绝无仅有的珍品,老族长说这块是瑟字佩,而不是父亲传下来的琴字佩,我到很是怀疑,这世间莫非还真有和这玉佩一丝不差的另一块么?”
杜贵书踌躇半响,道:“说来这事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对老侯爷那块玉佩里显出的是琴字,这一点,我这老头子还是能够肯定的,想来世间万物,造物之神奇,正可谓无奇不有,若真还有一块与这一模一样的玉佩存在,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杜晋瑶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从怀里掏了一物出来,道:“老祖宗看看这个,可是老祖宗口中所说的那块由祖父传下来的琴字佩?”
杜晋瑶手里居然也有玉佩?众人皆是惊愕未定,再仔细看去,果见她递给杜贵书的那玉佩和之前宜儿身上拿出来的一模一样,众人自是更加奇怪,宜儿却在心里一动,记起七夕节那晚伍儿曾说蒋明玉专门去了一趟喝花酒的百花楼,还从里面接了一位女子出来,此时再见从杜晋瑶的身上拿出的玉佩,她忽然有些明白了,这杜晋瑶和蒋明玉只怕是真的找到了那块琴字佩,或者说是找到了真正的杜飞鸢了,所以今日杜晋瑶才敢如此笃定,成竹在胸了!
宜儿心中便涌起了一丝无奈,伴随着淡淡的失落难受,今日明风楼上的事,不管结局如何,只怕她和杜子悟夫妇这父女母女的缘分却算是尽了!
杜贵书看了许久,又对着烛火仔细的观察了半天,这才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这两块玉从表面看简直是一模一样,让人无法区分,而且都是玉中显字,唯一的区别便也在此。四小姐拿的这块显的是个琴字,这才是当年老侯爷传下来的那块玉,至于三小姐这块…看上去应该是和四小姐这块是从同一块玉料上面分割出来的,琴瑟和鸣,当真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