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宜儿之前没有见过,不过五爷杜子平满头满脸被人揍成了猪头一般,尤且恭恭敬敬的立在这人身后,那这人的身份便显而易见了。
东山侯贺平尧,五爷杜子平的泰山岳丈,宜儿是早就听闻了这人的名字,如今才算是头一回见着了真人。
只是这东山侯的眼神似乎处处透出了敌意,宜儿想着五夫人贺氏刚刚小产,东山侯看向自己又是如此神情,心中一动,便不由得更加谨慎了几分。
李氏刚刚落座,杜子悟也跟着走了进来,在李氏旁边坐了,李氏便小声问道:“老爷不是应该在户部衙门么?怎地回来了?”
杜子悟皱眉道:“四弟说侯府有大事商议,我是特告了假赶回来的。”
那边厢杜子阑已经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本侯特请了各位叔伯兄弟过来议事,乃是我青湘侯府出了件大事,如果处置不好的话,只怕我侯府便有灭顶之灾。大家也知道,我们青湘侯府,出自崇州杜氏一族,可谓是同根同源,荣辱与共,为示郑重,本侯特地请了崇州杜氏一族的族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过来作个见证,持个公道。”
那杜氏族长杜贵书正要说话,一边的东山侯贺平尧已起身道:“且慢。”看向杜子阑,又道,“侯爷,你们青湘侯府关起门来的家务事,本侯没兴趣掺合。本侯今日过来,为的是我那受了委屈,无端遭此噩难的女儿。所以,依本侯看,还是先将我女儿的事情先议一议再说。”
杜子阑道:“侯爷乃是五弟的泰山,是我青湘侯府的姻亲长辈,我侯府的这起子家务事确实事关重大,正想请侯爷也来做个见证呢,还请侯爷莫言推辞。不过五弟妹无端受累,到是该先给侯爷一个交代的。”
杜子阑说完,拍了拍掌,又大声吩咐下人,道:“将那贱婢押上来。”
就瞧见门外两名护卫架了一名浑身是血的丫鬟进来,扑通一声将那丫鬟按跪在了殿中。
宜儿只觉脑中轰然作响,身子禁不住一阵急颤,却原来被带进来的那丫鬟居然是青漓!宜儿咬了牙,照着自己的舌尖狠狠一咬,钻心的疼痛让她乱作一团的心绪给缓了一缓,她强自定了定神,中午的时候,青漓就没在宜儿的屋内侍候,因天气实在太热,宜儿寻思这人怕是热了一身汗,回去清洗去了,便没有在意,到真没有想到,她竟会被四爷杜子阑给抓了,居然还用了刑!
瞧着青漓那一身的血污,宜儿只觉一颗心慢慢的收紧,胸中一股怒意似要夺腔而出,李氏伸了手过来握了她的手,宜儿咬了唇,知道李氏的意思,可是眼见青漓被作贱成了这般模样,她哪里能做到置身事外,浑然不理的?
青漓为何会被抓?宜儿只想了片刻,已猜出了个大概,那晚鼎儿进来相求,要宜儿相救玲珑院的彩霞,这事下来后宜儿交给了青漓去处理,青漓由来做事沉稳,若除开这件事之外,旁人哪里能抓住她的纰漏把柄?只是这事说来也不是顶上天的大事,青漓又是她身边最为器重得用的人,按道理讲,杜子阑当不至于连她这个主子都不知会一声,就拿了她的人直接上刑才对啊!杜子阑如此没给她,没给长房留丁点的情面,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这事造成后果,远不是宜儿想的这么简单。
再联系到贺氏的小产,以及东山侯贺平尧的不依不饶,宜儿恍然,只怕这事和贺氏突然小产的事情还扯上了联系。
宜儿将脑里的念头理清楚的时候,人早已越众走了出来,在青漓的旁边跪了,道:“这丫头是鸢儿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竟让四叔生气作恼至此,连刑都动上了?”
旁边的贺平尧怒道:“这个贱婢犯了什么事,你这个做主子的会不知道?”
宜儿根本不理贺平尧,只看着杜子阑道:“我这丫头不懂事,若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四叔,四叔大可责罚鸢儿便是,鸢儿下来后自会管教约束她的,四叔如此生怒动刑,总归是不好,若因鸢儿的丫头气坏了身子,到是鸢儿的不是了。”
杜子阑道:“本侯知道这丫头是你秋霞阁的人,不过她如今闯下如此大祸,只怕纵使你有心包庇,也护不了她的。”
宜儿冷笑,尚要再说,却见青漓在轻轻拉她衣角,宜儿侧身看去,就听青漓道:“小姐,都是奴婢犯了大错,闯了祸事,辜负了小姐平日里的教诲,奴婢万死莫赎,只求小姐自此平安顺遂,莫再以奴婢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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