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侍候,你们也去喝点茶水消消暑吧。”
绿芙蓝荞应了,退了开去,不过二人只去了邻桌坐了喝茶,方便宜儿若要使唤她们的时候,她们好最快的上前侍候。
待上了薄荷凉茶,宜儿轻泯了一口之后,常灏才有些幽幽的道:“前几日听闻了小姐的婚讯,我还没有恭喜小姐呢。”
宜儿面上微微红了红,道:“小女听说皇上正准备为世子爷赐婚,这天子赐婚的殊荣,在当今圣上这里,世子爷可是头一茬。这莫大的荣光下,定然为世子爷指的乃是我大辉的天之骄女,名门闺秀,小女在这里到要先给世子爷道一声喜了。”
常灏心中郁伤,他出言相询,原就是想看看宜儿的反应,此时见宜儿虽略显娇羞,可言谈之下,却是丝丝甜喜之意,禁不住溢之于表,看起来对这门亲事竟是十分满意的。一时之间,常灏便觉心内犹如针刺,阵阵刺疼令其端着茶碗的手颤了一颤,其中的凉茶都洒了出来,这才回神,垂了头,一口将手中的凉茶喝了个尽。
常灏的异常宜儿自然看在眼里,不禁问道:“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常灏苦笑了一声,道:“无妨。”抬头见天上太阳已慢慢西落,黄昏将近,微风起,因临湖边,风中带起了一股湿气,令人浑身惬意,便脱口道,“小姐可否陪我去那座凉亭里去坐坐?”
宜儿一怔,论说起来,常灏这个请求便是有些过了,只是她见这人眼底那无尽的落寞,心中着实不忍,便起了身,道:“这东明红荷,乃是京都十景之一,说起来,小女尚没好好品看一番呢。”
其实对宜儿,自从在宁国公府见了第一面,常灏便觉得这个女子和别的小姐闺秀似乎有些不同,不矫揉造作,说话细柔平缓,徐徐道来,却宛若一股清流,直趟入心底,但那时候他仅仅觉得宜儿真实,和别人稍有不同而已,到后来宜儿在这东明湖畔救了他,他眼前便时常浮现了那一抹倩影,当时他心里想的便是这女子于他有恩,他得寻个机会报答,再到后面梁王杨庭的怂恿提醒,他去皇宫求了启明帝赐婚,可是事情凑然突变,还没等到启明帝的赐婚圣旨下来,却突然传出宁国公世子姜宥和她的婚事!
可以说,在这婚事传遍京城之前,他虽已去求了启明帝,也做好了要迎娶宜儿的准备,但要说对宜儿是多么的情根深种,他却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充其量,那时候的他只是觉得宜儿看着顺眼,他并不讨厌她而已。可是最终宜儿和姜宥的婚讯传出,佳人自此属了别人之后,他才忽然间觉得心中宛如万针扎过,竟刺得他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和宜儿虽只是匆匆数面,可这人已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的烙进了他的心头。
只是一切已成定局,纵使他千般不愿,万般不甘,却也是无力回天了!
而如今又见宜儿似乎并不排斥与姜宥的这场婚事,这让他在悔伤的同时更是多了一抹自嘲,的确,宁国公府是何等样的门楣,纵使他镇北侯府乃朝廷新贵,风头正盛,却哪里赶得上人家的底蕴风光?
有湖面的细风拂过,站在凉亭之中确实令人心旷神怡,惬意自得,远眺湖面上的红荷,水映如火,开得正盛正艳,宜儿看了好一会子,忽地指着一处山包道:“上回世子爷可是在那遇的险?”
常灏循着宜儿的手指望去,点头道:“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也不知道今生可还有报答小姐的机会?”
宜儿心下奇怪,总觉得常灏今日话里话外都带了一丝感伤,遂抿嘴一笑,道:“我就奇怪了,世子爷前不久才在这里遇险,为何今日又来了此地,身边还是不带护卫同行呢?难不成,世子爷便不怕当日的事再来一遭么?”
宜儿这话原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所以语气就带了一点俏皮调笑,谁知常灏听了,却是面色一寒,冷冷道:“上次是我自己大意了,如今他东山侯府怕是自顾尚且不暇,我到是盼着他有闲功夫再上赶着来寻我的霉气,就怕他贺平尧没这份胆子!”
听这语气,像是自上次常灏遭了刺杀之后,镇北侯府有了反击,东山侯府如今似乎是有些麻烦。只是这朝堂上的事宜儿现在还是知之甚少,对上次常灏遇刺的事,她心中虽有怀疑,终究是没有任何证据,遂也只能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