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的,你可记住了?”
蓝荞脸儿更红了,点了点头,小声的应了下来。
宜儿见她的神情越发可疑,不禁暗暗猜忖这丫头不会是真动了什么春心了吧?心头便有了几分踌躇,这事情吧,说小它便是件小事,不过是名小丫鬟的心思,可是说大却也是件大事,只要一个操作不慎,一顶私相授受的帽子扣下来,不禁蓝荞自己会遭了大祸,就是宜儿的闺誉,怕也被会牵连上,惹得一身的闲言闲语。
偏蓝荞这丫头脸皮子薄,人又有些敏感,宜儿怕再三追问之下,这丫头会生了什么犯了大错自责不已的心思,遂想了想,还是决定下来后让青漓过去问问,她和青漓要好,又向来钦服青漓,青漓去问,应该比自己这个主子来问要方便一点。
头梳好了,绿芙也打了热水回来,侍候宜儿梳洗了一番。
蓝荞的事宜儿还没想明白,又忽然发现绿芙自端了热水回来,就有些怪怪的,这丫头向来嘴碎,唠叨个不停,可从她端水回来,到侍候宜儿梳洗完了,全程竟是一句话没说。
宜儿奇怪,便道:“你这丫头又是怎么了?连话也不说一句,平日里习惯了你念念叨叨的,这会子安静了,我可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绿芙道:“那个,奴婢刚才在暖香阁外面的院子里碰上东升侯世子爷了。”
“东升侯世子爷?”宜儿一怔,就想起了伍儿,姜宥曾给她出了个主意,便是让她找谭琛出面,去给伍儿赎身。她到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正愁没机会碰上这位风流倜傥的世子爷呢,到没想他竟也来了从雪苑。
宜儿问了绿芙是在哪碰到谭琛的,随后便带了二人寻了过来。
就见一颗硕壮的桂花树下,一人一扇,一壶酒,一张石桌,谭琛正潇洒惬意的背靠着石桌,半仰着坐在石凳上,盯着头上的桂花自饮自吟,好不自在。
这个时节,别处的桂花都还没至花期,这株桂花到是开得早,花香淡淡,满园飘散,却是沁人心脾,回味无穷。
宜儿上前行礼,谭琛斜眼望了过来,笑道:“便宜妹妹,你来得到好,爷这正无人作陪,不若你来陪爷喝一杯如何?”
宜儿摇头道:“我是沾不得酒的,怕是陪不了世子爷了。”
谭琛皱眉道:“也是个扫兴的人。”目光灼灼,一眼扫过跟在宜儿身后的绿芙,道,“你既沾不得酒也无妨,爷这独饮也是无趣,干脆就让你这丫头来陪爷喝这一杯好了。”
宜儿一怔,不免想起当初在宁国公府,绿芙这丫头是曾冲撞过这位爷的,刚刚绿芙端水回来,神色就有些不对,怕也与此有关,不禁有些无语,心想这人好歹也是堂堂的一个世子爷,怎地会小肚鸡肠至此,过了这么久,还记得当日里那点芝麻蒜皮的小事,非要跟一个小丫鬟较上劲呢?
暗暗摇头,面上却是道:“我这丫头也是不饮酒的,世子爷要人作陪饮酒,听闻那什么醉花楼,百花楼上多的是上赶着想要在世子爷身边作陪相伴的莺莺燕燕,世子爷何苦非要到这荨东山上来饮酒作乐呢?”
谭琛冷哼一声,道:“就知道你是个吝啬小气的。”一言说完,仰头灌了一口美酒,又这般靠睡在石桌上,不再理人,向头上的桂花看去。
宜儿想起她此来的目的,咬了咬唇,心想自己若直接说了,以这家伙的气性,只怕没那么容易答应相帮,遂想了想,道:“其实我这也不是不喝酒的,只是酒这个东西,小喝怡情,大喝败兴,这豪饮嘛,那就是伤身伤心了,像世子爷这般,成日杯不离口的,便是海喝胡饮了,那可就……”
谭琛果然来了兴趣,朝宜儿望了过来,咦了一声,道:“你还懂酒?行,你到说说看,爷这般海喝胡饮,就怎样?”
宜儿不直接答他,反抿嘴道:“窃以为,酒之为物,在这世上,说到底,但只有一个用处。”
“一个用处?”
宜儿点头道:“酒之用处,在于助兴。”
谭琛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饮酒助兴自是说得通的,不过除此之外,其用处却多了去了,你怎地说它仅有此一个用处呢?”
宜儿笑道:“世子爷说它其他用处甚多,不知可否说出一二来?”
“这有何难?俗语都讲,酒能解忧,有一醉解千愁的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