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实话实说而已。”
常灏还没来得及回话,那边雷茜便娇笑道:“世子爷,杜小姐,你们在聊什么呢?我听说杜大人当年是科举入的仕,取的是二甲九名的好成绩,在满公侯世家里也是拔尖的才子了,杜小姐是杜大人捧在掌心的女儿,自小得杜大人教诲,耳熏目染,想来才气不凡。今儿个赶巧了,我们正以春景为题,杜小姐何不也来赋诗一首,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从当日在白马寺观风塔初见雷茜起,宜儿就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敌意,宜儿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自个是怎么惹上她的。今日她拉着宜儿上白鹭洲,宜儿便知没什么好事,心里早有计较,遂大大方方的道:“刚还和世子爷说,我自小最是愚笨,比不得各位姐姐,这赋诗作词是当真做不来的。”
雷茜不依不饶的道:“杜小姐又何必自谦呢?”
那庆王爷杨遒也笑道:“杜小姐就随便作一首吧,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大家不过就是借了个幌子作耍罢了,只图一乐而已。”
这庆王爷乃是二皇子,生母身份不高,加之早亡,死后才被启明帝追封为刘妃,他身子有些微胖,人到更显儒雅。不过细说起来,这人到也倒霉透顶,九岁的时候,有一次骑马却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断了腿,后来虽经太医诊治,但终是没能大好,虽说也能独立行走,不过却成了不折不扣的跛子,被世人称作跛子皇子。
要是寻常人家,腿跛了其实也算不得顶天的大事,只是他身在皇家,就因为这点腿疾,却让他已经早早的失去了去争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的权利。宜儿是早听说过这位跛子王爷的事,却是头一回亲见,对雷茜的话她可以视而不见,可庆王爷杨遒发了话,她却不能不理不问,心头有些为难。
三皇子梁王杨庭道:“我们也不拘是不是现作的,杜小姐也可随便吟一首古人的诗词,应应景即可。”
而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襄王杨铣见宜儿为难,遂推席而起,道:“作这什么劳什子的诗词,最没有意思了,大家不过都一堆俗人,却巴巴在这附庸风雅,也不怕人笑话,依爷看,早点散了也消停一点。”
庆王杨遒皱了皱眉,道:“五弟这是做甚?今日我们聚在这里,本是借了姜世子生辰的由头为常世子接风洗尘的,常世子尚没开口呢,五弟这般说法,岂不是有些过了?”
杨铣冷冷道:“二哥要给人接风洗尘,也该投其所好吧。常世子乃是行伍出身,只怕这些伤春悲秋的玩意,也入不了人家的眼。”
常灏没想到话题一下竟扯道了他的身上,慌忙摆手道:“我这里到无所谓,反正能跟各位王爷王妃,各府的才子小姐一醉,到也是一桩幸事。”
杨铣还要再说,旁边的襄王妃袁氏道:“王爷,二哥说得没错,只要大家高兴,到不拘什么方式玩意的。”
正闹得有些不可开交的时候,石桥游廊上有人抚掌吟道:“山光物态弄春辉,莫为轻阴便拟归。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众人皆是一怔,就见姜宥一身青衣,从石桥上大步走了过来。
众人都有些愣神,姜宥向来冷心冷肺,何曾对人稍加什么颜色过?姜宥会吟诗作对?那更是扯淡,在场的即便是从小和姜宥一起长大的杨铣,也是从未见到能从姜宥的嘴中冒出这文绉绉的诗赋出来。
更何况,往日里像白鹭洲这般的聚会,哪里能看到这位世子爷的身影?虽说今日他是寿星公,是主人家,可若说这位爷是个能招呼宾客,笑脸相迎的主,只怕这里是无人会信。
杨铣自然明白姜宥为何会来,他望了姜宥一眼,眼中有一丝黯然,伸手拿起石桌上的酒杯,一口饮下,只觉入口辛辣,一股子烈味直冲脑门,难受得紧,他却偏偏又觉得痛快,遂索性提起了酒壶,对着壶嘴,狠狠的连灌了好几口下去。
宜儿见姜宥过来了,心头却是一松,瞥了姜宥一眼,眼底的笑意却令姜宥心情大好起来。
谭琛嘿嘿一笑,冷嘲热讽般道:“呦,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姜世子也有了这作诗赋词的雅兴,真是难得难得。”
姜宥不理他,只望着庆王梁王,道:“两位王爷想要应景的诗词,不知这一首,可算应景?”
庆王爷杨遒向来看不惯姜宥的德性,冷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梁王杨庭哈哈赞道:“姜世子乃咱们大辉的少年战神,于战场上所向披靡,英雄了得,本王到真没想到,却原来姜世子还是才子雅人一个。草圣张伯高以字闻名于世,他的诗到鲜有人注意,实则其诗也别具一格,这首山中留客,便可见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