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郡主明显第一时间没有反应出哪里来的智罕国,可脱口念出来之后,就猛地回过神来,“老爷是说,前几年,北漠大战,被宥儿斩了可汗的那个已经灭国的智罕国?”
姜沛点了点头,道:“这帮人领头的叫托昔,曾经是智罕国可汗撒木错的贴身侍卫,其余的都是智罕国军中幸存下来的余孽。”
华阳郡主心中尤自有些后怕,道:“这帮贼人都抓住了么?”
“托昔是被宥儿当场击毙的,余下的人或死或被抓,应该没有漏网之鱼。”
“抓住了就好,抓住了就好!”
姜沛又道:“北漠大战,宥儿先是斩杀了智罕国可汗撒木错,后又亲率大军攻破了智罕王城珂昔城,可以说智罕国的灭国,便是宥儿一手主导的,所以这帮余孽才不惜潜入京城,在白马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华阳郡主这才有些后知后觉,颤声道:“老爷的意思是他们搞了这么大的动静,目的其实是宥儿?”
姜沛道:“不然夫人以为他们是想干嘛?”
华阳郡主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帮杀千刀的,心思竟如此歹毒?”
姜沛道:“夫人就没想过,连我们这做父母的都不知道宥儿会去白马寺,那智罕国的余孽又是怎么事先料定的呢?”
华阳郡主完全懵了,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姜沛。
屋里的丫鬟早被遣了出去,只有姜沛夫妇二人,姜沛眼见华阳郡主甚至无法自禁的轻颤,便轻轻将人拥进了怀里,抚慰性的拍了拍华阳郡主的背。
华阳郡主道:“老爷是怀疑,宥儿中意的那女子,她,她……”
姜沛道:“这些也只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待会儿我过去找宥儿谈一谈,这孩子脾性是犟,不过在大事上却从来都是清楚的,你先放宽了心。”
华阳郡主点了点头。
到姜沛到了宜睿院,侍候的小厮却说姜宥去了三羊亭,再到三羊亭的时候,天色已有些昏暗,三羊亭外挂了几盏灯笼,亭内的石桌上却摆了一桌酒菜,姜宥就站在桌边向姜沛施礼,道:“孩儿知道父亲会过来寻我,所以,略备了些酒菜。”
姜沛便大笑着入了亭,端起桌上的酒,满饮了一杯后,才坐了下来。
姜宥挥手将周围侍候的下人都赶了下去,亲自执了酒壶为姜沛斟了杯酒,这才在姜沛的对面坐了下来。
父子两人只静静的吃喝,姜宥执了酒壶倒酒,接连三杯下肚后,姜沛才轻笑道:“你小子,长这么大,亲自给老子斟酒,不厌其烦的,这怕还是头一回。”
姜宥不答,自顾自的又端了一杯一口饮尽,这才道:“府里那么多下人奴婢,孩儿自想在侍候人上面比不了他们,所谓各尽其才,所以孩儿只能甘拜下风,退位让贤!”
姜沛一愣,随即大笑,道:“好你个臭小子,明明没理的事竟然也被你说得如此振振有词,你说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个口才呢?”
姜宥道:“父亲来宜睿院,有话就问吧。”
姜沛敛了脸上的笑容,盯着姜宥看了半天,道:“你自己可是也发现了问题?”
姜宥毫不退缩,对视着姜沛的目光,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不是她!”
姜宥这句“不是她”说得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到令姜沛颇为意外,他当然知道姜宥这话里的意思,于是更多了一份好奇,脱口问道:“你这么肯定不是她?”
姜宥道:“这不是肯定,而是本来就不是她。”
“那你可想过,若不是她,今日白马寺的事情该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但是这事和她是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