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被咬得血淋淋的。
直往外渗血。
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就这么一个女娃娃,全家人宠她宠得像个大熊猫似的。
真的是娇生惯养。
长这么大,她哪受过这种罪?
要是真得了艾滋病,她就完了。
她连男朋友都没谈呢,就这么挂了,也太冤枉了。
顾南音心都灰了。
绝望得很。
她忍着疼,说:“墨沉哥,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我嫂子。我答应她,不会做冲动事的,被她知道,她又该自责了。她受了伤,又刚失去了孩子,不能再让她为我担心了。”
楚墨沉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说。”
“也不要跟我哥说,还有我妈。我爷爷和奶奶也不要说,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不会,不过顾叔叔今天也在现场,我怕他会说。”
顾南音撇了撇嘴,“他才不敢说呢。今天的事,他也有责任,要是被我奶奶知道,不骂死他才怪。”
两人说着话,来到传染科,开始挂号。
同一时间。
妇产科病房里。
苏婳总觉得右眼皮老是跳。
她不放心顾南音,把电话打给她,说:“我不知怎么了,老是心神不宁的,你没事吧?”
顾南音正等着挂号,忍着疼,笑道:“我好着呢,嫂子,你好好休息。”
“真没事?”
顾南音明明想哭,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真没有。我长这么大,哪吃过亏啊?只有我欺负人的份,谁敢欺负我?”
“好,你千万不要冲动。”
顾南音大咧咧地说:“不会,我稳重得很。”
苏婳这才放心地挂掉电话。
抬手揉了揉眼睛。
眼皮总是跳,可能最近没休息好的原因。
医院里阴气重。
晚上她躺在床上,半夜里总听见小孩子哭。
那哭声幽幽的,弱弱的,长长的,扯得人心尖儿一阵一阵的疼。
自从怀孕后,她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喜欢去摸肚子。
这一摸,心里就酸溜溜的,挺不是个滋味。
她性子慢热,内敛。
怀孕时没顾北弦开心得那么厉害。
孩子没了,她也没顾北弦那么痛苦,但是,她这个难受劲儿,持续得长。
慢慢发酵,慢慢扩散,渐渐蔓延至全身,经久不散。
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阴影了。
苏婳缓缓闭上眼睛。
手搭在小腹上。
小腹很凉。
那里空了。
她的心也跟着空了。
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孩子没了后,她话就更少了。
顾北弦拎着鸡汤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苏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儿。
虽然表情很静,可是那悲伤,却浓得化不开。
她浑身僵硬地躺在那里,像被冰雪冻住一样,一动不动。
顾北弦心里一顿,把鸡汤放到桌上,走到病床前,俯身环住她,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
他的嘴唇是凉的。
和他的心一样凉。
许久,他低声说:“对不起。”
苏婳缓缓睁开眼睛,极轻地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
顾北弦其实宁愿她打他,骂他,怪他。
那样她的情绪,就能发泄出来。
发泄出来了,事情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
就怕她这么安静,这么理智,甚至连怪都不怪他。
那就说明,离婚的事,她是铁了心的,劝不动,哄不动。
果然。
苏婳静静地望着他,说:“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妈把户口本给我准备好了,你那边也把手续准备一下吧。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提交一下离婚申请。”
顾北弦心里一揪,抱着她的手渐渐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