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算日子了。
算完,眼皮就耷拉下来了。
垂头丧气的。
他自责地说:“幸亏你没事,你要是出点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苏婳微微诧异,“怎么了?”
华天寿手指用力攥着衣襟一角,“我过寿那天,锁锁耍小孩子脾气,把你推下水。那时候,你应该就怀孕了。幸好谨尧和北弦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重重叹口气,很后怕的样子。
一席话说得顾北弦也开始自责了。
他还带她去酒店学游泳了,虚惊一场。
苏婳这个本该心里脆弱的小孕妇,还得反过来去安慰那两个大男人。
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一老一少,安慰好。
顾北弦离开去公司了。
华天寿对苏婳说:“既然你怀孕了,清洗古陶瓷什么的,就不要做了,挑点轻活做吧。师父教你鉴宝、刻章。”
苏婳觉得他们都太小题大做了。
她笑笑,“修复古瓷器还是可以的,我戴口罩就行,也不累。”
华天寿夸张的语气道:“可别,看北弦那个在意劲儿。你肚子里的娃娃,要是出一点点差错,我可担待不起。”
苏婳无奈一笑,“行吧,那就听您老的。”
华天寿指着柜台上摆放着的几个古董瓷器,“你去判断一下,那些是真还是假,哪个朝代的,有什么来头。”
苏婳走过去,拿起一只青白釉的印花碗。
仔细看了看。
先用手摸触感,再看底款。
接着拿放大镜看碗的纹路。
然后在脑子里搜索,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内容。
苏婳说:“看底款,是宋代时期的,没有土沁,肯定不是墓里出来的。”
华天寿捋着胡须,笑呵呵道:“答对了。”
苏婳刚把印花碗放到柜台上。
“吱嘎!”
透明玻璃门被人推开。
楚锁锁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进来。
苏婳本能地回头去看。
说时迟,那时快!
楚锁锁一下子蹿过来,抓起苏婳的衣领,就往后推。
苏婳抬手打掉她的手,冷冷道:“你还有完没完?”
华天寿急忙闪身隔在两人中间,斥责楚锁锁:“锁锁,你不要任性!婳儿怀孕了!”
楚锁锁厌恶地扫了眼苏婳的肚子。
恨不得让她万箭穿肚。
她指着苏婳的鼻子,冲华天寿怒道:“外公,她昨天把我摁进公共厕所的蹲坑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要么把她赶走,要么让她跟我受一样的罪!”
华天寿似乎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他偏头看向苏婳,“是真的吗?”
苏婳坦坦荡荡地承认,“是真的,但是是她辱骂我在先,不只骂我,还骂我外婆和我肚里的孩子。”
从小,外公就告诉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
对有些人,绝不能姑息纵容,因为姑息会养奸。
华天寿眉头拧成个疙瘩。
似乎在琢磨棘手的事儿。
好半晌。
他才开口对楚锁锁说:“前几日,你把婳儿推进荷塘里,这事算扯平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更不许私下报复,都听到了吗?”
苏婳淡嗯一声。
楚锁锁却不服气,“外公你偏心眼,明明我受的羞辱更强!”
华天寿板起脸,道:“婳儿是旱鸭子,你把她推进荷塘里,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当时还怀了身孕,要是出点事,就是人命关天!”
楚锁锁气得直跺脚。
她先是在顾北弦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接着去找顾傲霆,结果他找借口敷衍她。
如今,她来找自己的亲外公讨个说法。
可外公居然也向着苏婳。
接二连三地碰壁。
楚锁锁简直要气死了!
一口气堵在心窝子里,上不来,下不去。
她气得浑身直发抖。
她赌气转身走了。
出门坐进车里。
她越想越生气。
越想越憋屈。
她拿起手机,拨给狄娥。
还没开口,她就哭上了,“外婆,我被人欺负了,你要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