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我也帮你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人选。”轩辕景宏认真盯着轩辕长倾的脸,失望的是,没有看到任何痛色。
“你真的放下了?”轩辕景宏担忧问。
“为何放不下?”轩辕长倾凝眉,似很困惑。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依依?”
轩辕长倾神色怔忪,良久才含糊一声“或许吧。”
“或许?”轩辕景宏诧异。
轩辕景宏已无心棋局,继续追问“你最近似乎钟爱白色,连棋子都选了白色,难道不是为了柳依依?”
轩辕长倾垂下浓密的眼睫“不是。”
他穿一身白色,是因为
前两日,回到琼华殿,他翻阅书籍,无意间看到一些关于祭奠之类的文字。
其中有一段,说是未能成行就夭折的胎儿,投胎三次还未能降世为人,便要化成孽婴,留在地狱十八层永世不得超生。只要亲生父母为其穿白食素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化解。
轩辕长倾本不相信这些,但还是穿上白衣,命厨房日日做素。
轩辕长倾落下一枚白子,阻住轩辕景宏反击的前锋。
轩辕景宏摩挲黑子,一边举棋不定,一边斟酌道“母后她老人家下个月月初的觐见,王妃还是要恭敬朝见的,莫要让人觉得王妃对母后不敬,是你属意。”
“恩,我陪她。”轩辕长倾未加思索,脱口而出。
轩辕景宏微微一怔,轩辕长倾已反应过来,忙解释“免得她们又发生不快,致使朝堂猜疑。”
轩辕长倾脸上掩藏的复杂情绪,令轩辕景宏不由皱眉。
“长倾,你最近有些怪。”
轩辕长倾不想轩辕景宏闲来无事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他已经很烦恼了,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怪。快刀斩乱麻,落下一枚白子,黑子满盘皆输。
“皇兄,你输了。”
轩辕景宏这才发现,自己的黑子早已被白子团团包围,再没退路。不由开怀大笑,丢下手中剩余棋子。
“痛快!也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在棋盘上才能随心所欲。来人,上茶!”
宫女们纤腰柳摆,步步生莲,奉上香茗,便退立一侧。
轩辕长倾端起茶盏,小啜一口赞道“好茶!这是雪水泡的茶吧,皇兄很会享受。南地酷热,冬天也鲜少下雪。”
轩辕景宏笑道“这宫中之物,哪一份短了你的,只要我这里有的,你府里少了哪样?这冬日雪水,还是你前阵子派人送来宫中与我。”
轩辕长倾亮如寒星的双眸浮现狡黠笑意,儒雅俊秀的容颜虽然清冷,却多了一分温暖。
“我府上少了一把绕梁。”
轩辕景宏终于了悟,笑问“你要绕梁作何?”
“皇兄,绕梁赠予我否?”轩辕长倾不答反问。
轩辕景宏笑骂道“我就说,你今儿是怎么了,突然有空来陪我饮茶对弈,原是惦记着这把琴!”
轩辕长倾饮口茶,放下茶碗,只待轩辕景宏拱手赠琴。
轩辕景宏再不能搪塞,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亏得你来得早,再晚些就要赐给贵妃了。她也惦记着呢,我都答应她了。若是知道这把琴被你拿走,又要闹了。”
“画虎不成反类犬,绕梁落在她手中才是糟蹋了。”轩辕长倾语带讽刺“既是做了贵妃,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看来,我这个皇帝做的太大方,也太纵容贵妃了。不过,待南方战事稳定,杨家压下君家,这贵妃之位,只怕还要荣升啊!”轩辕景宏叹了叹,摇摇头,无奈道“自古以来,这后宫都是与前朝密切相关,缺一不可。”
“拿捏得当就好了。”轩辕长倾道。
“你说的倒是云淡风轻,你还不是专宠王妃,做了挡箭牌。喜不喜欢,都要做出喜欢的样子,给外人看。”轩辕景宏又是一阵叹息,眼底又浮现些许希冀“待天大太平之时,或许我们就可随心所欲了。”
那言下之意,兄弟二人彼此心知肚明。
“身在高位便有身在高位的无奈,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可以随心所欲。”轩辕长倾倒是不似轩辕景宏那般对自由充满**,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挥霍。
他的毒不知何时发作,亦不知何时就会夺去他的生命,他每天都在争分夺秒。
轩辕长倾把玩手中精巧的雪白茶碗,垂眸沉吟稍许,还是问出口。
“皇兄,皇嫂她”
轩辕景宏浑身猛然一滞,眸中的黯然难以掩饰“有些事,还是如你所说,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彻底,不能给君家留有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
“皇兄,你去朝凤宫看看皇嫂吧,她最近身子有些不妥。”轩辕长倾点到即止,这是近日听线人回禀。
轩辕景宏黯然的双眸泛起一丝红色“不必了,前日已送去药,我想她此刻必然恨我入骨。见面也是徒增烦恼,不如不见。”
轩辕长倾浑身的萧瑟忽然浓重起来,这似曾相识的情景,同样的抉择,同样的一碗药,不知何时已成梦魇折磨他不得安宁。他不能让自己的哥哥也如自己一般,在炼狱里挣扎煎熬。
“皇兄,我已悄悄将堕胎药,换成安胎药。”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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