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人家给你的锦旗,给我干嘛?”
“这是送给卫生站的,自然是交给你了。”
“人又不是我救的。”舒轻盈越想越气,她是卫生站唯一的医生,结果病人家属却到卫生站感谢另外一个人,她仿佛就是一个摆设,让她情何以堪?
还有段小涯这家伙明明医术高超,可又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这不是存心看她笑话吗?她想,他背上的伤无缘无故地就愈合了,说不定也是他用了什么奇妙的秘方。
“舒大夫,既然段小涯这么有心,你就把锦旗收下吧!”魏春劝说,卫生站要是挂了一面锦旗,也是蓝头溪村的一项荣誉,何况棘山村没有卫生站,给了锦旗也没地方挂。
魏春见舒轻盈不接锦旗,就替她收了下来。
方凝又从包里拿出一包钞票:“段先生,这是楚董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不要推辞。”
段小涯没想到城里人做事这么地道,装逼地笑:“方小姐,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没必要这么客气。”
“对段先生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我们楚董,可是生死大事。自从上次段先生施针之后,楚董的癫痫就再也没发作过,段先生真是神医啊!”
段小涯谦虚地摆手:“神医二字不敢当,不敢当。”
“所以,这些钱您还是收下吧!”方凝直接把钱塞到段小涯手里。
要是舒轻盈不在场,段小涯一定直接把钱装到自己的兜里,但是舒轻盈偏偏就在一旁观看,他只能装作高风亮节一点,又把钱塞回去:“方小姐,你太客气了。”
方凝既是楚天阔的秘书,平常自然也少不了替楚天阔做些给人塞钱的事,她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人把钱收下,于是她就换了一副哀求的口吻:“段先生,您就当帮帮我这个忙,今天您要是不把钱收下,我回去向楚董没法交代。说不定,就连工作也会丢了。”
段小涯暗暗感慨,城里人就是上道,求着人把钱收下,仿佛他不收钱,就是丧尽天良,会遭天打雷劈似的。
他又望向舒轻盈:“收不收?”
舒轻盈白他一眼:“你自己的事,问我干嘛?”
“怎么说是我的事呢,当时抢救楚董的时候,要不是你在一旁指点,我哪里能够那么称心应手呢?”
舒轻盈一愣:“我什么时候指点……”
段小涯打断了她:“如果没有你的指点,我一个小农民又怎么会治病呢?”
魏春等人本来也不相信段小涯懂的治病救人,现在听段小涯一说,也就明白过来了,敢情是舒大夫在一旁指点他呢!
方凝察言观色,很快看出其中的关节,段小涯不肯收钱,完全就是因为舒轻盈,于是她又上前对舒轻盈笑:“舒大夫,要不,这钱您就替段先生收下?反正你们都是家属。”
舒轻盈大窘:“方小姐,您误会了,我和他不是家属。”
“就算不是家属,很快也会是家属了,这钱您就替他收着。”
“方小姐,救治楚董,完全是段小涯一个人的事,与我无关,您还是把钱给他吧!”
方凝笑着望向段小涯:“段先生,舒大夫让我把钱给您,您就拿着吧!”她又很暧昧地向段小涯使了一个眼色。
舒轻盈暗暗感慨,这位方小姐真会说话,现在搞的是自己让段小涯收钱似的。
不过段小涯最近家里的情况她也听说一些,他还了一大笔的债,又要供秦朵读书,确实有些拮据。何况,他又不是医生,不必守她的职业道德,救了楚天阔一条性命,拿点报酬也无可厚非。
于是她又白了段小涯一眼:“楚董和方小姐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