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是,事也就揭过去了。
可孙氏却嘴快的道:“我知道老太君是看我们家犯了事儿就想远着了!早先我们家煊赫的时候,你们上赶着巴巴的来说亲那劲头哪里去了!?现在老爷飞黄腾达了,你们却忘了是谁提拔的,有事儿就想缩脖子,真是狼心狗肺,叫我看不上!”
孙氏说的是大实话。
可再是实话,也不该不分场合的乱说啊!
难道这些话说出来,往后还能不在秦家过日子了?
秦宜宁扶着额头,忙拉着孙氏跪下:“老太君息怒,我母亲是伤心糊涂了,她并不是有心的。”
“不是有心?”老太君脸上通红,也不知是被戳穿臊的还是气的。
“要不是看在你好歹生了宜姐儿这么个懂事女儿的份上,我今日就叫老大休了你!”
“你若不想让你儿子顶着个捧高踩低的名声,就尽管来休!这种婆家,我早就够了!”
孙氏甩开秦宜宁的手,起身就走。
秦宜宁忙追上去拉住孙氏,还给秦慧宁使了个眼色。
秦慧宁好歹比孙氏知机一些,平日与秦宜宁再不和,关键时刻也该知道谁和谁关起门是一家,到底都是长房的人,孙氏闹事,长房全体都丟人。
可秦宜宁明显也高估了秦慧宁的智商,低估了她的私心。
“老太君,”秦慧宁跪下,这些天哭肿的眼中有了一层水雾,“您息怒,母亲也不是有心说这些的,母亲私下里与父亲的感情是很好的,您不看着别的,至少看着父亲的面儿,原谅则个吧。”
话是劝说,可是搁在老太君的身上,就等于在火上浇了一瓢热油!
老太君最疼儿子,对儿子有一种占有欲,这占有欲表现在秦槐远身上是最强的,她虽然希望儿子和媳妇和睦,看到媳妇做蠢事也会生气,但是心理上还会窃窃的觉得儿媳不好,儿子才会认清谁才是他最亲的人。
秦慧宁正是抓住了老太君这个心理。
孙氏现在都已经不疼她了,她为何还要为孙氏说话?这个家里根本就没一个好东西!
老太君果然一听这话就炸了毛,砸了茶壶和茶碗骂道:“我就知道是你个愚蠢妇人背后撺掇蒙哥儿,叫蒙哥儿留在国公府帮你娘家的忙,你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外甥死了,难道还想让你丈夫也跟着受牵累吗!”
孙氏这里才被秦宜宁拉住,就听见老太君这么一句,气的脸色铁青,刚要开口嚷回去,就觉得心口一疼,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母亲!母亲!”秦宜宁接住软倒的孙氏。
“哎呦,大夫人昏倒了!”秦嬷嬷连忙叫了人来,又吩咐人:“快去请大夫!”
老太君懵了。
这又是新学会的花招?是真昏还是假昏?这会子昏过去,是想讹她还是怎么着!?
秦嬷嬷这会儿已经跑了出来:“快快快,先将大夫人抬进屋里!”
丫鬟婆子们七手八脚的要来抬人。
“不能乱动。”秦宜宁扒拉开乱来的人,道:“我见过骤然昏迷的人,搬动之后反而不好,后来大夫说是心疾的缘故,发作起来不能乱动。快,先去叫冰糖来!”
最后一句是吩咐大丫鬟吉祥。
才刚他们回府来,冰糖和松兰就都被秦宜宁打发回去先预备沐浴等事,并未带在身边。
吉祥连忙点头,飞快的去了。
秦宜宁便焦急的又是捏虎口,又是掐人中的。
秦慧宁这会儿也跪在了孙氏身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母亲,您别吓女儿,您快醒醒啊!”
秦宜宁冷笑,也不避开老太君和秦嬷嬷等人,更不避满院围观的仆婢,扬手就给了秦慧宁一巴掌。
这一下毫不留情,秦慧宁疼的眼冒金星的跌倒在地,一歪头,吐出了一口血,里头竟掺着一颗牙!
“啊!我的牙!你!”
“秦慧宁,我告诉你,母亲没事就罢了,若母亲有个万一,我第一个剁了你!”
“你敢!”
“不信你试试!”
秦宜宁眼神太厉,吓的秦慧宁一抖,根本不敢与她再对视,底气也弱了下来。
“此事怎么能怪我呢?”
“不怪你难道怪老太君?老太君慈母之心,本来没有那个心,偏你挑拨是非,引着她说那些话!”秦慧宁继续揉搓孙氏冰凉抽搐的手,捏她的人中,焦急的道:“我现在不与你吵,母亲若没事,我还能留你的命,母亲若真有什么不测,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