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可以放弃他,他却不愿重蹈五年前的覆辙。
那个人是她,他退一步又如何,两个性子倔强的人在一起,总要有一方学会妥协,既然她不愿跨出那一步,他认了。
五年前错过,他不懂挽回,差点让她丢了命,这一次他来妥协,谁让他贱,心里放不开。
妹妹?
当她眼瞎吗?那是妹妹看哥哥的眼神?
既然是妹妹,他又为什么阴沉着脸,犹豫不决?
叶薄歆差点就嗤笑出声,好像看到了两年前贺野润也对她说了林晴音是他学妹,后来呢,学妹上位了,把她这个未婚妻挤走。
每个男人身上都有这种劣根性么?
为什么要说谎?
说那是他前女友,她又不会揪着不放,也不会撒泼生气。
两个人之间连一点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有前任还要遮遮掩掩,如果不是她今天发现,以后突然冒出个前女友来,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
贺野润的事会不会再上演,她真的不知道。
叶薄歆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就连那双清澈的眼睛都溢满了讽刺。
“妹妹?”她冷薄一笑,“堂妹?表妹?还是……干妹妹?”
“靳未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姐妹吧,现在冒出一个妹妹来,不是打脸么?还是你以为我记性不好,忘记了?”
她不会轻易动怒,但有人踩到了她的底线,她浑身就像长了刺一样,动辄伤人。
“我以为你会不一样,但没想到你连坦诚都做不到,有前任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也有未婚夫,可没想到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我对你很失望!”
听她愤怒的嘲讽,靳未南缓缓闭上眼睛,所有的沉痛都敛入了那一双阖上的瞳里。
再睁开,已是风轻云淡。
“她死了!”
死了,所以没必要说。
时光可以愈合伤口,却不能散去感情。
叶薄歆浑身一震,从愤怒到惊愕不过是眨眼的事。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鸿毛扫过心尖,却带着浓烈的绝望和悔恨,短短三个字,仿佛散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叶薄歆嚯地转过身来,他半敛眸,叶薄歆心里一痛,“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有人会拿死亡来开玩笑,她不应该怀疑他的,那么刚正的人,怎么可能连承认前任的勇气都没有?
她是被妒忌冲昏了头,也被他冷漠的态度惹恼,所以才口不择言,想歪了。
然而让叶薄歆更揪心的是,靳未南没有看她,自顾自地呢喃:“战死的,在金三角一次围剿军火商的行动中,她被俘虏,他们引爆火药,她被炸得尸骨无存……”
叶薄歆听不下去了,她没想到在和平年代,有一个年纪跟她相仿的女孩死在战争中,而且还是为国捐躯,她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是心痛多还是崇敬多。
然而她刚才的举动让她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她从来不屑于这种人,现在却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眼角湿润,她哽咽着打断他,情绪有些失控,“别说了,对不起……”
世界上最没用的是对不起,可除了对不起,她说不出来别的话。
靳未南微抿着唇,抬眼看了她一眼,起身面对阳台。
远处的青山与苍蓝的天融为一体,光线镀红了晚霞,暮色渐霭。
他的背影孤单冷寂,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
叶薄歆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一步步朝他走近,盯着他宽厚的背,犹豫地伸出双手。
指尖颤抖地环上他精窄的腰,脸贴上他僵直的脊背。
靳未南从远处收回悠长的目光,淡淡落在她交叠在小腹的手上,唇紧抿,微语。
感觉到他的冷漠,叶薄歆心下一紧,眼角垂挂的泪水滚落。
“训练时间到了,回去吧……”靳未南低叹。
叶薄歆犹豫,“可是你……”
靳未南打断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所以你别来打扰我,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
落地窗前,米色的窗帘拉开到两侧,晨曦的光线尚未来临,从二十一层往下俯瞰,城市的繁华胜景尽收眼底。
总经理办公室,苏婉六点进门,策划案被她圈圈点点,眉梢紧拧,一直到八点上班,两套方案被她否决,扔在黑色的办公桌上。
她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太阳刚好从落地窗照进来,她起身拉上了一半窗帘,遮住了办公区域的光线,又拿起遥控器调低空调温度。
刚坐下打开电脑,助理端了一杯咖啡进来。
苏婉抿了一口,听助理汇报今天的行程。
“早上十点股东大会,午饭约了中泰的张总,下午三点约了兴盛的总经理洽谈合约,晚上七点有一场慈善晚宴……”
助理合上了日程表,苏婉交给他一份企划案,“让策划部回去重新做,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满意的企划案!”
忙碌一天下来,苏婉头疼病又犯了。
就温水吃了止痛药,拎包下班。
晚上有慈善晚宴,她没有亲自开车,上了一辆兰博基尼,“去至尊美容院。”
上了一趟美容院,苏婉的皮肤容光焕发,到了她这个年纪,眼角没有细纹,一颦一笑间尽展风情。
头上挽了发饰,露出修长的脖颈,光洁的额头让她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米色抹胸晚礼服,腰间镶嵌白色水钻,衬托她女性身躯的柔美和纤长。
苏婉含笑在名流权贵间行走,指尖端着红色的玛丽皇后,而身后,一道目光追随着她。
不可否认,岁月偏爱她,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而添了些许韵味。
可这样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能驾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