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饕餮盛宴

    “凤小主——”

    “哼！”轻哼，她快速步入府中，很快消失于碧波荡漾的石拱桥。

    “总管，他……他是凤小主那个小邪物？”

    “啪！”一巴掌清脆，那侍卫吓得双膝跪地，低头求饶。

    “若是主子听到这话你早命丧黄泉！我是念在你机灵，谨记主子临入宫前叮嘱若是凤小主问起，便拿着信函来隐瞒之事才宽恕你，下次可没这样的好运了，嘴巴给我闭紧些——”

    “是！”侍卫俯首，不敢再吱声。

    总管望着夜色，低头沉思，想必主子是做好了打算才冒险入宫，这一招不过是缓解之计，若要真有什么变故，想必……

    此时夜色正好，宫中盛宴正浓

    随处可见张灯结彩，朝中文武百官与君同乐。

    仙乐飘飘，舞姿翩翩，酒香醉人，各大官员和外来信使的奉品令人眼花缭乱，新皇赫连华翼缓缓踏步而来，百官齐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震耳欲聋的欢呼，场面是何等让人热血沸腾。

    当然，热血沸腾的人，除了废王赫连苍穆。

    他跪于北边位置，薄唇微抿，面容清雅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有明显，无法忽视，又让人不敢靠近。

    今夜的新皇龙体瑞祥，笑声撼天。双手平身，大笑：“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文武百官平身入座，歌舞再次升平，笙箫奏响，一派激荡喜庆。

    朝中几乎无人来跟赫连苍穆打招呼，若有，也仅是客套的寒暄便迫不及待转往别的重臣。

    无人问津，他乐得其所，悠哉品着美酒佳肴，赏着舞女仙姿，倒也是一大美事。

    “七哥！”一道直爽的笑声至耳边响起，转头，便对上一张绚烂，俊秀中带了几分孩子气的笑脸，没有什么城府，这便是他印象中的赫连子明，父皇的第十子，年仅十六，性子顽劣，不过待人倒是一如从前的开朗真诚，几乎不会对别人构成生命威胁，所以他也便安然无恙，未被新皇封王，只因他自己不喜欢玩朝中之事，倒是一心想成为护国大将军，保家护国。

    抿了口酒，淡淡一笑，点点头：“十弟，别来无恙。”

    “七哥你就别跟我文绉绉的，我不喜这样。”赫连子明一双清亮大眼转了转，抗议的一屁股坐于他身边，无聊的歪着嘴角。

    “今日十弟送了什么礼给皇上？”

    “咦——”他一问，赫连子明便转过头奇怪的看着他，双眼探究上下打量：“七哥，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

    他神秘兮兮凑过脸，在他耳边道：“刚才我偷听到五哥和八哥在商量，说是七哥你盗了一个藩国国君派人进贡的寿品，对不对？要是七哥你真的这么穷困潦倒跟为弟我说一声不就成了吗，虽然……虽然为弟我也不是很富有，不过区区一些银子还不在话下。”

    赫连苍穆没有回话，淡淡抬眸，眼光掠过一众谄媚大臣，直直望入新皇赫连华翼身上，轻笑：“十弟你相信七哥我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不！我才不相信七哥你会做这种事情。”赫连子明从小便喜欢屁颠颠跟在他身后跑，自然与他更亲近几分，所以他回答很是自然，连笼统的那些称呼都免了。

    “拿要是七哥我真这么做了呢？”

    “啊——”赫连子明一口酒喷出，嘿嘿一笑，袖子一抹，毫不做作的又转过来，怀疑看向他最佩服的七哥直皱眉：“不会……是真的吧？”

    赫连苍穆微微转身也不回话，接收到一道凌厉威严眼神，不用猜测，定然是他的四哥，新皇赫连华翼，否则这宴席之上，还有谁能有这样的眼光？

    五哥虽然表面温文舒雅，面下也冷厉无情，可是要真拥有这一道如此高层莫测的威压眼神，他还缺一些火候，这便是父皇为什么没有把他列入下一任帝王的原因之一，他有足够的心计和手段，却永远没有宽恕的帝王心胸。

    “七哥——七哥——”

    既然有人注意着他一举一动，那他可不是要给点面子的敷衍一下了。当下转过来，随手拿了一颗葡萄丢入嘴里，潇洒大气端了酒杯，“来，就只有十弟还记得我这个废物七哥，咱们便畅饮几杯吧。”

    “嘿嘿……七哥永远是七哥，来，我们干杯，不醉不归。”赫连子明笑嘻嘻点头，没有任何城府的他自然感觉不到这歌舞升平的宴席之上，空气时如此的暗潮汹涌。

    “真是难得看到七哥这么潇洒的微笑。”这一话语，不冷不热，却硬生生的教人兴致一顿冲两人身后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