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告别 二

    饭后的闲余，拐角的咖啡厅里，顾傾如和施少白面对面坐着，没了往日那样的轻松，气氛有些紧张，施少白时不时地喝了几口咖啡，顾傾如现在才注意到他越来越深重的黑眼圈，她也曾经那样过。

    “少白，我们是好朋友对吗？”她还是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可施少白没有回答她。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个时候的离开？”

    “倾如，没有，我没有那样子想过……那个时候的我也有错，我没有权利去责怪你。”

    施少白颇有些紧张，他的心跳飞快，因为他看出顾傾如今天的不一样，更担心她知道雅玲的事情。

    “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少白，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相约过白头偕老吗？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单纯的，我总是被你的话感动，可现在我知道了，那不是爱，那只是一种感动。”

    顾傾如说得很缓慢，她喜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子上，她的目光却没有移动地看着施少白。

    “那天你当着关天赐的面把我带走，带回你家里，那也是种感动，你父亲的话把我的遐想拍碎了，也把我的自以为是拍醒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由而留在你的身边，何况我对你之间不是爱，是亏欠，你的未来比我还要来得遥远，我没有资格阻挡在你的前面。”

    “倾如，我不介意，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能看着你我就满足了。”

    “不，我介意，少白，没有谁有权利去剥夺谁的未来，我不行，雅玲也不行。只有你可以主宰自己。”

    顾傾如淡定的语气让施少白无力辨解，她调理分明的将施少白的茫然拨清。

    “你不该这样继续下去，你回美国去吧，那里才有你的未来，你离开了，雅玲会跟着死心的。”

    “你只是为了雅玲才让我离开吗？”施少白像是明白了什么抬眸盯着她。顾傾如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却是那么的肯定。

    “不是，我只想你过得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守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倾如……”“少白，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们都有自己该走的路，很多东西一旦错过就回不来了，你也该学会决然。”

    她的话里不但是对施少白说也是在对自己说，她的坦然让自己不再害怕去拆开那一层纸，不再害怕去面对别人寄予的感情。

    施少白看着她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顾傾如的脚做的发麻。

    “我明白了，我会回美国，倾如，谢谢你。”

    他释然得笑了，一次又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他还有什么可再挣扎的。

    顾傾如偷偷松了口气，比起面对关天赐，她更害怕面对施少白，他们之间谁对谁错也都只是错过。

    咖啡厅的告别后第三天顾傾如又收到凯莉的邀约，在公司门口，她们彼此看着对方。

    “谢谢你，让少白同意去美国。”她脸上呈现着喜悦，顾傾如想这也是爱一个人的表情吧。

    “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早上九点，已经买好了机票，倾如，我想我该跟你说对不起。”

    凯莉口气里充满了歉意，顾傾如有些不明白。

    “其实少白心里一直有你，那天在医院里我说的那些话不是少白说的。”

    凯莉的道歉让顾傾如差点没反应过来，她急忙拉着她的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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