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母女俩第一次急眼,齐薇急着回去,她也知道母亲将钱看得重,却是第一次知道母亲这样没良心。亏得刘纯以前那样帮衬娘家,要不是弟弟先上了理财公司的当,刘纯也不能把家业都赔进去!还连累了飞飞!
想到被儿子从家里撵出来,齐薇更是痛从中来,间接恨上被抓到看守所的不争气的弟弟!自来帮他的钱不计数,到末了连累的她家也跟着倒了大霉!
想到自己夫妻离心,儿子反目。
齐薇双目通红,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怒腾腾的瞪着母亲,指着母亲护在身后的嗓子就是一声嘶吼,“今儿你不给我钱,我就把你有金寿星的事儿告诉大姐夫!”
齐婆子扑上来,伸手就打,“我打你这不孝女!”
齐薇有傻的地方,但也不全傻,起码在二十年前能把中专生刘纯弄到手这点儿,就一点儿不傻。齐薇也不会站着任她打,齐薇也动了真火,怒道,“平时谁给你钱!大姐一分钱没有,二姐早不跟你来往了,还不是我给你钱!我给了你多少,你还知不知道!”
齐婆子也大怒,“你是我闺女,你就该养我!”
齐薇大声,“我顾你半天,你哪儿有顾我一点儿半点!你摸摸自己良心,你像个当妈的吗?”
“我怎么不顾你!你个傻东西!刘纯自己把债全背了,你一分钱不用还,好闺女,你听娘的,娘还能不为你好吗?你年纪并不大,咱们减一减肥,你样貌是在的,再找一门好亲事不难。找个清清白白的人家,不比跟着刘纯有福。”齐婆子苦口婆心劝闺女离婚改嫁。
齐薇气的眼前发黑,“你怎么不去改嫁!你去改嫁我也给你介绍个好的,叫你吃香喝辣,天天享福!给你找个公安的好人家儿,说不定还能把你儿子捞出来哪!”
齐薇一定要钱,齐婆子坚决不给,母女俩就此撕打起来。
齐薇知道,金寿星母亲放在行李箱,行李箱上了锁。钱一定是贴身放的,她毕竟年轻,人虽瘦了许多,依旧是偏胖的,直接把齐婆子压起来,从裤腰贴身的的小口袋里把钱抢了出来。
齐婆子伸着手号啕大叫,“把钱给我!把钱给我!”
齐薇没想到母亲有这么多钱,想到母亲这么多钱还要跟她要钱,跟她儿子要钱,平时能抠一分就抠一分的样子,齐薇紧紧攥住一把钱,退到门口,“这回你再说没钱,是真没钱了!”
拿了钱转身就跑出家门,齐婆子一见齐薇抢钱跑了,当下顾不得号啕,手掌往地上一撑就跳起来,系好裤腰就撒腿出去追齐薇。
齐薇拿钱跑的飞快,一溜烟下楼就往路口去了,她担心母亲追来,一口气跑出二里地打车。然后,直接坐车到她跟刘纯租的小院儿。
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反正是不离的。
房门钥匙还没有换,齐薇打开房门,想着她走的这些天,还不知道什么个猪窝样。出乎齐薇的意料,房间竟不很脏乱。
其实,比她在时还要强上三分。
外间儿的桌碗瓢盆都是干净的,里屋被褥也都叠的整齐,窗户开着,有院里的风涌入,所以空气挺清新。
这样的房间,让齐薇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好像,刘纯不再需要她了一般。
齐薇抑制着心里的心慌,她翻找着卧室,看可有臭袜子内裤之类要洗的东西。
并没有。
她又往外间儿厨房去找,锅碗瓢盆竟然洗的挺干净。
是啊,婆婆自来爱干净,刘纯年轻时这点跟婆婆挺像的。每天都干净俐落,以前分到电力局上班,白衬衣永远崭新洁白。后来下海做生意,才不大讲究了。
齐薇心更慌了。
她没抓没挠的把屋里从里到外擦洗了一遍,连院子都打扫干净。眼瞅快到下班的时候,齐薇去菜市场买了菜,正准备给丈夫做对体面可口的晚餐,就有警察上门来。
问她是不是齐薇,是不是抢了母亲的钱。
齐薇才知道母亲竟然报案,当下气的脸色煞白,“她不知从我这里拿了十几万,这点钱连零头都不够还的。什么叫抢!我正经要账!”
警察说,“李女士已经报案,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按受调查!”
齐薇道,“你们等一下,我给我丈夫打个电话!”她有自己的手机,里面也有存刘纯的电话,但不论她怎么打,刘纯都没有接电话。齐薇又给儿子刘飞打,里面传来的是机械女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齐薇此时一颗心彻底空落落,想到自己因娘家所累,夫妻离心,母子反目,最终母亲竟还为钱报警抓她,可见在母亲心里她还不如这几千块钱重要。她一辈子偏着娘家向着娘家补贴着娘家,如今竟落这样众叛亲离的下场,只觉自己半生荒缪可笑,愚不可及!齐薇心中酸楚难耐,实在抑制不住,不禁放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