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韩仲摆出的这个阵形中规中矩,是大越那种科班出身的军官最为擅长的步兵阵容,但甫一交锋,经验丰富的石敢当就发现了异常。司马瑞毕竟没有正儿八板地打过几场仗,眼力见儿就差了不少,此时看到己方每一次击攻都能成功地将韩家军砸得向内凹进去一块,便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虽然陷进去的部分旋即被反弹回来,但在司马瑞眼中看来,这便是韩家军根本受不住自己的强力攻击的征兆。
但这些在军旅老手石敢当的眼中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每一次的确是将对方的防守阵形砸个破洞,但每当对方反弹回来之时,攻进去的潭州兵几乎没有什么人能撤回来,起初几次,石敢当也没有在意,因为阵形在前几次被击破之后,反击总是最为凌厉的,但次数一多,立即便引起了警觉。因为打到现在,对方的阵形似乎岌岌可危,但实际上巍然不动,反而是潭州兵在一次次地进攻中损失极大。
但每每的看到成功似乎就在眼前,前线作战的士兵却是战意高昂,似乎下一次的进攻便能拿下对手,虽然每一次都很失意,但却又被这样勾着,实在让人无法舍弃。
“司马将军,我下去看看,好象有一些问题。”石敢当摘下马鞍上的大刀,对司马瑞道。
司马瑞点点头,“每每都差那么一口气,有石将军亲上前线督战,当能一举奏攻。”
石敢当决定亲自去探一探对方的深浅。看到副将亲自上阵,士兵们的战意更加高昂,在石敢当的率领下,再一次向对手发起了凶狠的进攻。
几乎没有遭到什么有力的抵抗。石敢当便杀进了对方的阵容之中,一块宽约数十米的裂口被打了出来。但几乎在打进去的瞬间。石敢当便感受到压力瞬间增大,而且愈向内,反弹的力度愈大,来自两边的挤压也愈加明显。
前进约五十米。石敢当便无法再有寸进,而拦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将领正是韩仲的义子之首韩江。韩仲的四个义子个子都不高大,但都是那种矮小精悍,爆发力极强的家伙。与身材高大的石敢当硬对硬的当面硬撼。丝毫不落下风。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石敢当也是多年没有厮杀得这么痛快了,他在玉门关一军主将,极少有亲自上阵冲锋的机会,今天甫一上阵。便遇上对手,不由杀得兴起。挥舞手中大刀,高呼酣战。韩江却是紧紧地抿着嘴唇,阴沉着一张脸,看不到丝毫表情,只是眼中狂热,无法掩饰他内心之中的兴奋。
打着打着,石敢当就发现不对了,身边的厮杀声居然在渐渐减弱,激战之余,偷眼看去,浑身不由冒出冷汗,随着自己冲进阵来的数百名亲兵此时竟然已经倒了近一半,自己这一批亲兵战力如何,石敢当可是清楚的,比起一般的潭州兵,他们要强上许多,都是在玉门关自己一手载培出来的,而更让石敢当胆战心惊的是,他冲出来的口子此时已经快要被封上了,原本数十米的缺口如今只剩下了十来米宽,而两边黑色的韩家军还在不断地向中侵蚀,而红色衣甲的潭州兵明显已是支撑不住了。
瞬息之间,石敢当便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圈套,外示以弱,而在内里暗伏杀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诱杀己方兵力。
想明白了这一点,石敢当再也没有与对手恋战的心思,虚晃一招,返身便摆脱了韩江的纠缠,“退出去,退出去!”石敢当大声地叫喊道。身后的亲兵一涌而上,堵住了追上来的韩江。等石敢当汗透重衣,杀出阵来的时候,他随行的亲兵又倒下了数十名,他们可不是韩江的对手,在对手一柄点钢枪下,纷纷倒地。
看到石敢当败退而回,司马瑞的脸色便难看起来。“怎么回事?”他冷冷地问道。
石敢当喘了一口气,“司马将军,对手这个阵形是一个圈套,内藏杀机,主要目的便是诱杀我们的士兵,这么打不是办法,而且韩家军的士兵单兵能力比我们强上不少,我们得另想办法。”
司马瑞压根不相信象山府的这些杂兵能与潭州兵比肩,看着汗流浃背的司马瑞,不由在心中鄙视起对方来,亏得叔叔还说他是一员难得的猛将呢,成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敌将杀成这般模样。
“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他冷冷地问道。
石敢当没有注意对方的神色,抹了一把法,道:“司马将军,两个法子,其一,我们不与其纠缠,摆脱对手,径自回会宁城,现在我们兵力上有优势,对方如果撒开脚丫子来追的话,我们反倒不怕,等到了会宁城,他们就更没有办法了。”
司马瑞哼了一声,现在看起来,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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