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她吃几口就放下。
老胡问她想不想去看烟花表演,每年都有表演,她是知道的。今晚这么冷,还下着雨,她想算了。
管家也说,时间还早可以出去逛逛。
秦谂想想也对,不出去也只能守着电视机,每年的节目无外乎那几种,看得人昏昏欲睡。
路很滑,赶到码头天已擦黑。人很多,成双成对。
老胡说:“我去停车,回头给我电话。”
秦谂推开车门,冷气挤进来,冻得她颤瑟。她问:“你不去看吗。”
“我一个老头去凑什么热闹啊,你去吧。”
秦谂拿好包下车,车外更冷,她哈气,白乎乎的。搓了搓手才向着人群中走去。人真多,挤得要命。听到有人说今年的表演会在河面上,秦谂就往河边挤,希望靠近一点,照片才清晰,她曾答应小弟今年带他来看表演。她失言了,想着拍照片给他看也是好的。
距离河边还有一段距离就挤不进去了,身边有个女孩子向他男朋友撒娇,秦谂默默打量几眼总觉得这女孩有几分似曾相识。
她扭了扭头,目光盯着河面。
人挤人的,也不觉得多冷,就是脚踩着地面,冷意很重。站了半天,也没见开始,她觉得腿都僵了,动了下竟有些困难。
手机在包里震动,老胡打来的。他说有个好地方,不用和人挤,还能看得更清楚。
秦谂又往人群外挤,走到外圈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老胡在外等她,见她哈着白气,额头还有密密的汗珠儿不觉就笑了。
地方是好地方,再秦谂看来,能进来这里,不是她这个普通人能办得到的,也不知老胡用了什么手段。不过能当蓝时的司机,虽然多数只呆在别墅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老胡没解释怎么办到的,秦谂也不问。这样的机会不多,她想能享受的时候痛快淋漓地享受才不枉费虚度一场。
屋子里暖气十足,对着江面,又是明亮的落地窗。秦谂站着观察了一会儿,老胡又给她弄来一个单反,还说:“你想拍照用这个。”
“你哪弄的?”
“租的。”老胡搓搓手,也看着江面,“这里太热,我去外面走走。”
老胡一走就只有秦谂,她坐在窗边看着脚下人头攒动,心情有微妙变化。就在刚才她也还是其中一员。表演正式开始,绚烂的烟火刺得她头晕目眩,她顾不得去欣赏,不断地按着快门,心想那小子该乐歪嘴了。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表演只短短的功夫就结束了。
她喝了口冷水,激动地情绪满满平静。
她打电话问老胡在哪,老胡问她还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她说不用。
开门,长长的走道有几个人朝她方向走来,无疑都是高贵矜持的。她立着不动,微敛着眼睑想当自己是空气。
走近了,她目光落在他们的脚下。
其中一个停下,目光像冷箭一样戳向她。秦谂还是低着眉,动作显得卑微。
那个女的冷冷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还不时和身边的人说:“四哥,今晚你得陪我去我家一趟,再不回去他们都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秦谂听不见蓝时的声音,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阴影,眼睛微有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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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看其他助兴节目,回去的路上很沉闷。
老胡似乎不知道蓝时也来。
秦谂有些心烦意乱,她托着下巴问:“他们感情很好呢。”
老胡说:“听说是很好的。”
“很漂亮吧?”
“还行,会打扮。”老胡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比她漂亮。”
秦谂笑了,虽然很勉强,她很感谢老胡的善意。
回到西山,还赶上半场晚会。她抱着暖烘烘的水宝宝蜷缩在沙发里,眯着眼听着。今天运动量很小,竟然困得睁不开眼,没等到凌晨的钟声响起她就睡着了。
渴了,睁开眼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昨晚是躺在沙发上的,此刻已经缩在床上。她揉眼,想起来去找水喝发现腰上搭着一只胳膊。
她惊得不小,扭头去看他。他睡得很安详。不是说最近都不会来吗?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
她呆呆看着他好久才想起要去找水喝,去楼下倒了一杯水回来,床头的壁灯已经开了,他换了个姿势趴着。秦谂把水杯搁床头柜上,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他的手又搭过来,闷闷地说:“把水杯给我。”
那杯水她已经喝过了,她说:“吵醒你了啊?”
蓝时不说话,蹭过来,脑袋贴着她的腿。
“我去楼下给你弄一杯?白开水么?”
说着秦谂又要走,蓝时起来,长臂绕过她拿起水杯就灌。
秦谂都来不及阻止,他把水杯交还给她,她小声嘀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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