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药吃了!”秦公急忙扶起她,将方才准备好的止痛药片拿过来喂她吃下。
方漪澜虚弱地靠在床上,轻声问,“我能去看看阿宸吗?”
虽然相信爷爷不会骗她,但她还是想去看看他。
“御景宸虽然将你保护的很好,并没有让你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但你的头部因为剧烈的撞击,产生了很严重的脑荡震,医生说,如果不能好好休养,后果相当严重,而且你的左脚踝骨韧带扭伤,现在行动不便,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等你头疼缓解一些,我再带你过去看他,好吗?”
更何况她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扎伤,虽然都是一些皮外伤,但卧床休息对她现在来说,是很重要的。
方漪澜有些恍然——
之前她的头部只是有些震荡晕眩,撞击应该是后来,迈巴赫爆炸的气浪,她将御景宸挡在身下后发生的。
她哀求地看着爷爷,“没有亲眼看到他,我始终不能安心。”
秦公有些无奈,只好道,“我去拿轮椅!”
阿澜这执拗的性子,真是像极了玦儿,有时候甚至有些不顾后果,若非如此,当年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他怎么还会执意回去找寻无意间掉落的求婚戒指,把小命都给玩完了。
方漪澜坐在轮椅上,被爷爷推到了隔壁病房里。
原来御景宸就在和她一墙之隔的距离,心无端就安定下来,只要他在身边,她仿佛无所畏惧。
方漪澜坐在病床上,握着他缠着纱布的手,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静静的躺着,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汉白玉雕成的面颊上,被挡风玻璃划了几道浅浅的伤痕,但半点也不影响他犹如神明般出色的容貌。
她声音哽咽,“阿宸,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没有人知道,当御景宸猝不及防将她扑倒在身下时,她到底有多么惊恐害怕,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但根本都来不及深想。
只有——
紫藤花烂漫美丽的庄园里,那幅名为《爱所到达的终点——即彼岸》的画,深深刻印在脑中,如火似荼,赤红如血地绽放在她的生命里。
她莫名的悲凉!
无声的乞求上帝,如果他们注定死亡,那么就让他们一起死去,黄泉路引,彼岸花畔,奈何桥榜,三生石上,他们始终相伴,期许来生!
而不是像妈妈一样,守着那份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的爱恋,用一生流不尽的泪来告慰心中的思念。
她做不到!
她不像妈妈那样坚强,她会受不了……
“还好,你没事,我们都没事了……”她低头用面颊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掌,眼中婆娑的泪,渗透进他掌间的纱布里。
悲痛和喜悦相交织,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脑髓在这一刻,仿佛正被人用棍棒发狠似的搅动,令她疼得连呼吸也变得虚弱,显然止痛药那微弱的效果,对她并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