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摆着是见粮食短缺,趁火打劫么。”
赵植把话说完,邹义微微点头,说道:“赵侍郎这是认为岳大人占理了。那咱家再问问其他人,户部侍郎牛大人,您怎么认为呢?”
户部右侍郎牛鸿展站了出来,向上躬身一礼,跟着说道:“启禀圣上,臣也赞同适才赵大人所言,是岳大人占理,刘记米铺明显是见粮食短缺,趁火打劫,实属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等事不管是摊在谁的头上,都是有可能动手的。”
赵植和牛鸿展都不是岳党官员,其中赵植是无党派人士,牛鸿展是齐党官员。既然问到自己,那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得罪人了,柿子要捡软的捏,岳大人岂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赵卿家和牛卿家都认为是岳卿家府上的人占理,对了韩卿家,你是当朝首辅,朕想听听你的意思。”见差不多了,朱慈焴开口了。
“是,陛下。”首辅韩爌出班躬身说道:“老臣以为,此事确如赵侍郎、牛侍郎所言,属岳大人府上的人占理。刘记米铺收了银子,还坐地起价,实在是不该。”
对于韩大人来说,他要考虑的可不是谁对谁错,也不是担心得罪谁,重要的在于,皇上的态度,皇上是站在谁那头。察言观色,老狐狸也能看得出来,皇上是站在岳肃的那一边,因为在赵植和牛鸿展说岳肃在理的时候,年幼的皇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如此一下,这就暴露出皇上的态度,皇上的态度,十有八九也是代表着太后。岳肃本身就招惹不起,现在又有皇上和太后撑腰,自己要敢对着干,朝上岳党官员的口水就能先把自己淹个半死,然后岳肃连同太后,想拿下自己这个首辅还不是轻而易举。别瞎折腾,要审时度势。不过今天,还真有点怪,皇上难得上一次朝,为的不会就是这鸡毛蒜皮大点的事吧,这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事,慢慢看。
“韩卿家也认为是岳卿家府上的人占理,诸位爱卿,你们都是什么观点,说说看。”朱慈焴说道。
“臣等也认为是岳大人占理!”……既然都有人挑头了,那就干脆点吧,大殿之上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异口同声,表明立场,说岳肃有理。
广恩伯刘至勤今天也来上朝了,也在殿上,他现在脑袋垂的老底,心中一个劲地暗骂自己的倒霉儿子,让他别去,非要去,结果倒好,和岳肃府上的人打起来了。现在的岳肃,可是能够惹得起的。今天皇上当着满朝文武提起这事,不会是想小题大做吧。这可如何是好?
在殿内百官的声音落下之后,岳肃站了出来,躬身说道:“启禀万岁,臣有话想说。”
“岳卿家,你想说什么呀?但说无妨。”朱慈焴说道。
“臣现在,突然想问广恩伯一个问题。”岳肃说道。
“哦?岳卿家想问广恩伯什么呀?”朱慈焴顺口问道。
“臣想问广恩伯,当时臣的家人去刘记米铺买米的时候,米价已经是十两银子一石的天价,广恩伯为何要突然坐地起价,涨到十两银子一石?”岳肃说道。
“原来是这个问题。”朱慈焴故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广恩伯,岳卿家的话,你也听到了,他的问题,就请你回答一下吧。”
朱慈焴一开口,这个问题就相当于是皇上问的了。刘至勤哪敢不给个答复,咬着牙站了出来,躬身说道:“臣启万岁,这突然涨价……实在是因为臣听说流寇在河南、湖广交界闹事,粮食往来运输困难,而别的米铺已经涨价,所以臣才跟着涨价。”
“原来是这样,岳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朱慈焴说道。
“臣现在又冒出一个问题来,想问一问广恩伯,他说别的米铺已经涨价,那都是那些米铺呀?”岳肃淡定地说道。
“广恩伯,岳卿的话,你再给解答一下吧。”朱慈焴又说道。
“这……”刘至勤心中打鼓,实在不明白岳肃和皇上今天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但不管怎么瞧,都像是事先彩排好的。要不然,皇上偌大的年纪,怎么可能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帮着岳肃说话呢。他咬了咬牙,说道:“陛下,臣这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验证。不过现在,城中的米铺,都已经把米价涨到十五两银子一石,皇上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
“不用打听……”这个时候,岳肃的声音猛然提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