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请赵公公前往行辕说合,希望吴巡抚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曾想赵公公进入行辕之后,便一去不复返。我等已入热锅上的蚂蚁,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只等二位到来,一同商量个对策。”
“那些军械被吴思南给截了!”肖凤忠虽然已经从报信人口中得知此事,但现在亲耳听到范永斗讲述,心中更是紧张。
“嗯。”范永斗点了点头。
“范兄,听说军械是早上被截的,眼下都已经过午了,这么长时间,你们难道没探出吴思南到底是什么意思吗?是要银子还是想怎样?”米之焕也有些慌张,晋商的好处他没少收,往曰来一直是狼狈为歼,现在晋商们要是出了事,自己不跟着沾包才出鬼了,他可不信晋商们到了关键时刻,会讲什么义气,不把往曰的那些苟且之事抖了出来。
“如果是想要银子的话,那就好办了,我已经先给赵公公支了五万两银子,让他送给吴思南,还表示倘若不够,尽管开口,要多少有多少。可是,赵公公这一去就没回来,这要是想要银子的话,估计早就该有信了。可是,还有一点让我不明白,那就是如果吴思南想要拿办我们,已经应该发兵了,亦或者是派人奏明朝廷,可现在,却一直是没有动静。”范永斗说道。
“这还真就奇了,要不然这样,我和肖公公去巡抚行辕见一见那个吴思南,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米之焕说道。
“不妥……”范永斗摆了摆手,说道:“米将军是宣府总兵,肖公公是宣府兵马监军,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去,肯定是无私也有弊。吴思南买账倒还好说,就怕他不买账,将二位也给扣下。我现在就怀疑,赵公公是不是已经被吴思南给软禁了。”
“他敢!吴思南有什么权利扣押赵岩,他虽是巡抚,但赵岩毕竟是张家口的兵马监军,监军等同皇上派来的钦差,即便有罪,也轮不到他来关押,起码要先上本奏明皇上才行。”肖凤忠抢着大声说道。
“按理说,吴思南应该没有这个胆子,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再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一定敢。怕只怕,他身后有人撑腰,才敢干出这等事来。”范永斗有些担忧地说道。
“有人撑腰?哼……”肖凤忠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赵岩的义父是咱家,咱家的义父是张公公,亮出我义父的名头,哪怕是内阁大臣也要让上几分,哪个敢给他撑这个腰?”
“不瞒公公,小人预计,能令吴思南有如此胆量的人,怕是只有一个,便是那个名震京师的‘岳阎王’。”范永斗小声地说道。
“啊……”一听范永斗说出‘岳阎王’三个字来,肖凤忠和米之焕的脸上立刻露出惊恐之色,嘴巴长的老大,半晌说不出话来。
“二位莫要担心,这也只是小人的揣测而已,不一定准的。”范永斗见二人害怕,连忙帮忙宽慰。
“对、对……”肖凤忠和米之焕随即点头,说道:“不一定做的了准。”
这个世上,能让他们的人,估计也只有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岳阎王’了。三口铜铡,不管你是何许人也,都可先斩后奏,死在铡刀之下的官员,那是数不胜数。自己和那些人比,又多什么。尤其是现在,岳肃已经回到内阁,托孤大臣的名头在那里摆着,更是令人闻风丧胆。
“话是这么说,可万一是呢?范兄刚刚不也说了,若非有岳肃壮胆,借吴思南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扣押监军呀。”米之焕心中怕他极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是见过岳肃的,当初岳肃路径宣府,他随上任巡抚前去接待,岳大人给人的感觉是不怒自威,虽然语气平和,但总是令人心中发怵。这种威慑的感觉,可是米之焕第一个有过。
“即便真的是‘岳阎王’派来的人,那又能如何,又不是岳肃亲到,有什么可害怕的?”范永斗冷声说道。
“可是……他要是有岳大人撑腰的话,事情报入朝廷,任谁也保不住咱们,咱们就死定了呀。”米之焕紧张地说道。
“你也说了,要事情报入朝廷,咱们才会死定了。可如果报不进朝廷呢,咱们是不是就不用死了。”范永斗狠狠地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米之焕用难以置信地语气说道。
“如果吴思南死了,那这事情是不是就报不进燕京了?”范永斗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