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翠娘躬了身子,“是,主子。”
取了件衣裳套在身上,这古代的衣裳穿来就是麻烦,有时甚至怀疑闲来无事,古人是否研究如何繁琐着衣来当消遣。
转身便看到了竹梅掀开了珠帘,碰触的声音如同叮咚的清泉般清脆,“奴婢见过娘娘,娘娘有何吩咐?”
按照现代时间的计算,这个时候也该是凌晨一点半了,入宫这么久,却连帝王的寝殿都不知道在那里,或许自己是史上最不合格的宫妃了罢,不禁莞尔,话中带着一丝笑意,“带我去陛下那里?”
竹梅身子微怔,随即应道:“是,娘娘。”若是他人,未见着陛下便会让林总管拦下,可娘娘在陛下心里是特殊的存在,想见,何时都可以。
出了芸然宫,在雨中行走着路,遥望着前面的曲廊,绣鞋湿了,连带湿了裙角,头顶的秋雨砸得纸伞‘哗哗’作响,以往便有这倒霉的经历,夏日出门,感觉太阳会更大,冬日出门,感觉天气会更冷,所以一直觉着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连老天都欺负不是么?
苏杭的伞是最出名的,可自己却并未真正见过,不知是否如同这个时代一样,用雪纸做的。
终是踏上了曲廊,竹梅收合了纸伞,半边衣衫都湿透了,走了几步路,凤宁倏然言道:“竹梅,一阵到了便离开,秋雨凉人,女儿家湿了身子总是不好。”
身体是冷的,可心却有了一股暖意,竹梅闻言,轻颌首,“是,娘娘。”
远远的便看到一所宫殿独矗一地,高扩的门庭上方,‘祁宇殿’三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般赫然潇洒的映入眼帘,侍候的守卫个个笔直的站在门前。
越来越近,步履却莫名的缓慢了起来,从芸然宫走到这里,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她来做什么?兴师问罪?是因着品阶降阶之事?还是怨他抑止了自己体内的功力前来责备?还是听闻他因着自己受了内伤前来探视?心下冷笑,她何时变得这般好心了?且她又问什么罪?怨他什么?自己不屑那宫妃的身份,而体内的功力仍在,并不是消失不见,他做的只是让自己减少了每月月盈之日的痛苦,可那是他自愿的,并未与自己商讨,未取得同意私自做下的决定,虽是好意,然自己却没必须感激他的好心。
眼前踏上台阶,前面便是陛下的寝殿了,可前面的主子却莫名的倏然驻足,借着廊檐下的昏黄,瞧着主子徒然转身,唇角挂着一丝她看不通透的笑意,随即闻言,“回去罢。”
呃——?这又是何情况?竹梅虽是不解,却还是应下了声,“是,娘娘。”
不料这才没走几步,身后却响起了林允的声音,“娘娘,陛下请您进殿。”
凤宁只是微顿了步子,林允音落,她自是又要举步离开,“夜深了,陛下该休息,凤宁不便打扰。”
一句话的功夫,几个踏步的时间,骤然出现在凤宁身畔的身形,恭敬有礼,“请娘娘不要为难微臣,请娘娘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