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性怪癖,不喜接客,不就是等自己来吗?
还能再明显吗?
“好,许公子稍等。”
柳姑娘没什么好说的,许清宵执意,她不能改变,只能将许清宵的桃花牌取走。
而楼上雅间内,不少女子看到许清宵交出桃花牌,一时之间心花怒放,纷纷幻想许清宵是来找她们的。
也就在此时。
笛声停止,清倌人起身朝着众人一拜,便跟随着丫鬟离开了。
当下掌声响起,不过都不大,毕竟这里是文楼。
但此时,一道声音不由响起,伴随着几道身影走来。
“在下王夫,南国衡庐书院学生,见过许兄,未曾想到能在桃花庵中,见到许兄,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几道身影出现,端着酒杯,脸上带着笑容,过来敬酒。
只是,对方面上带着笑容,可眸子里却有些其他意思,不是真心实意过来结识的。
而南国,则是大魏以南的一个小国,属于大魏的附属国,对方是异国学生。
“言重了。”
不过面对这样的情况,许清宵到没有给对方脸色,他不打算在这里逗留,过些时候就要走了。
没必要闹什么事,但要说给他们特别好的脸色看,也没必要,微微笑笑,表面过过就行了。
“许兄这话说的,您现在可是大魏第一才子,就连华星云见到您,也要尊称一声许大人,怎可能说言重。”
“来,许兄,我敬您一杯。”
对方声音不算特别大,但也不小,吹捧着许清宵,也引来了更多关注。
王夫说完此话,马上饮下杯中酒水,其余人也纷纷饮完酒水,而后齐齐看向许清宵。
“诸位当真是客气了,许某之才,只能说略好一些,谈不上什么万古。”
“酒,许某就不喝了,待会还有事要做,抱歉。”
许清宵没有显得特别冷漠,但不喝就是不喝。
明显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这要应了,自己岂不是贱骨头?
当然这帮人很聪明,没有咋咋呼呼上来就找自己麻烦,而是带着一种戏谑的感觉。
“理解,理解,许大人日理万机,不喝酒是对的。”
“许大人,您来这种风雅之地,朝廷不会说什么吗?”
王夫笑了笑,而后直接落坐下来,丝毫没有半点客气,同时还特意提了一句朝廷。
而就在此时,王儒的身影走来了。
“这桃花庵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许兄为何不能来?国公王侯,文武百官都曾来过,王夫兄,你这话又是何意啊?”
王儒走来,他察觉得出王夫是来恶心人的了,所以第一时间过来,知晓许清宵懒得搭理这种人,所以出面解决。
“阁下是?”
看到王儒走来,王夫有些好奇了。
“在下王儒,南豫府学生。”
王儒皮笑肉不笑道。
“哦,未曾听过。”王夫摇了摇头,直言不讳地说自己没听过王儒的名号。
紧接着王夫看向许清宵笑道。
“许兄,听闻你才华横溢,是万古大才,今日一见,许兄为何不即兴作诗,让我等领略一番,万古之才是怎样的?这样王某回去之后,也可以替许兄弘扬一番,告知南国学生们,许兄大才啊。”
王夫开口,面上带着笑容,希望许清宵即兴作诗一首,调节调节气氛,同时也领略领略一二。
而面对这个请求,许清宵搭理都不想搭理。
上来就让自己即兴作诗?您配吗?
真要作诗了,自己像什么?小丑?别人让自己整个活,自己就整个活?
要是皇帝下旨让自己作诗,许清宵还愿意作诗一二,这家伙谁啊?南国衡庐学院?听都没听说过。
“许兄,莫要误会,我等一直听闻您之大才,今日见到,所以有些唐突。”
“这太平诗会不是近在眼前吗?若是许兄不愿在此作诗,那就等到太平诗会,见一见许兄之万古大才。”
“一想到许兄在太平诗会,独占鳌头,王某就莫名喜悦,能亲眼见到那般盛会,只怕毕生难忘啊。”
王夫这般笑道,一番话更是阴阳怪气。
表面上各种夸张,但却是捧杀,大家都是文人,理论上都是你好我好,上来就是独占鳌头,传出去了,就算是没想法的人也会有想法啊。
“阁下言重了,天下自有大才,许某之文采,也就这般,至于这太平诗会,许某就不参与了。”
“阁下,如若没有其他什么事,麻烦不要挡着我。”
许清宵开口,语气平静,也懒得跟对方玩文字陷阱,死一边去就好。
可这话一说,众人不由微微惊讶,包括其余在一旁围观之人,也不由惊讶了。
许清宵不参加太平诗会?
如此盛会,实际上所有人都认为许清宵必会参加,而且极其期待许清宵能否在诗会上继续作出千古诗词。
可没想到,许清宵竟然不去?
很快,王夫等人回过神来,紧接着笑道。
“原来如此,看来许兄已经是瞧不上这太平诗会了,我等明白了,那就不打扰许兄了。”
王夫临走之前还特意恶心一把许清宵。
让人有些恼怒。
不过许清宵很淡定,这种人就是这样的,想要阴阳怪气你还不容易?随便挑个刺就能恶心你。
要是去较真,人家更开心了,跟你较真一天都行,只要敢说错一句话,立刻大肆宣传。
王夫等人离开了。
而王儒则坐在一旁压着声音道。
“许兄,这些人都是他国的读书人,都崇敬朱圣一脉,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儒这般说道。
许清宵点了点头。
天下文人,大部分都是崇敬朱圣,尤其是大魏周围许多国家,对朱圣无比崇敬,朱圣一脉的大儒,要是去了这些国家,君王都会亲自接待,极其尊重。
自己得罪了朱圣一脉,负面影响现在出现了。
不过还好,都是一些小事。
许清宵静静等待着,对于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挂在心上。
过了一会,酒菜都上了,小二特意给许清宵摆放,而许清宵沉思着一些事情。
“许公子,您的酒菜都摆放好了。”
小二开口,看着许清宵笑道。
“好,劳烦。”
许清宵点了点头,他没有说什么,而小二跟着讪笑一声,站在一旁。
“赏你的。”
一旁的王儒倒是看得明白,直接取出一锭碎银,丢给小二。
后者接过碎银,当即满脸欢喜道:“多谢,多谢。”
紧接着离开。
待小二离开,王儒看许清宵不由道。
“许兄,这次太平诗会,您当真不来吗?这可是天下三大文人盛会之一啊。”
王儒问道。
“不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最近公务缠身。”
许清宵是认真的,诗会不就是去装哔的,自己真不喜欢装哔,没必要去啊。
“行吧,那许兄你静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我先过去了。”
王儒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劝阻,而是起身告退。
“好,王儒兄,慢走。”
许清宵点了点头。
也就在王儒刚刚起身时,柳姑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道。
“许公子,白衣姑娘应下来了。”
随着柳姑娘的声音响起。
许清宵当下起身,让其带路。
见许清宵如此直接,后者也笑着引路。
离开聚贤宴,柳姑娘在前引路,许清宵的目光也不由看了过去。
桃花庵的确有品位,任何一位女子都不差,哪怕是这位接待的柳姑娘也极是极佳,身材曼妙,而且略显有肉,尤其是走路起来,淡红色的长袍,无法遮掩她的美臀。
食色性也,许清宵是正人君子,但正人君子难道就不可以欣赏一下吗?
“许公子。”
也就在此时,对方回过身来喊道。
唰。
许清宵的目光收敛,正人君子。
“许公子,楼上雅间,白衣姑娘已经恭候,如若有什么事,只需在房内摇晃桃花铃即可。”
柳姑娘笑道。
许清宵感谢一声,而后上楼。
随着许清宵上楼,来到雅间门口,缓缓叩了叩门。
站在门外,一股淡然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公子,请进。”
悦耳之声响起,许清宵神色端正,将门缓缓推开。
这里面的人,乃是白衣门的人,绝对不是善茬,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
许清宵心中笃定。
推开房门后。
当下,一位绝色静坐桌前,几道佳肴冒着热气,中间温着酒。
“奴家,见过公子。”
白衣姑娘很美,十分清雅,给人一种极其娇弱文静的感觉,坐在那里,让人内心平静,是绝色,能排第三,比不上女帝,也比不上藏经阁那名女子,但这种娇弱感,莫名让人心生怜惜!
这白衣门真会挑人啊。
挑个这种气质的女子来当内应,正常来说,谁看到这种绝色,估计都不会怀疑是白衣门的人。
走入雅间,许清宵关上门。
他面色很平静,没有因为对方的娇弱感和文静气质,而放松警惕,相反这种人最可怕。
一定要小心戒备。
“白衣姑娘,说吧。”
许清宵落坐下来,神色平静地看着对方。
而后者眼神露出疑惑之色,但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
“许公子,听闻你才华横溢,奴家久仰许久,未曾想许公子赠来桃花牌,有些惶恐,还望许公子莫要怪罪。”
对方声音也十分柔弱,谈吐文雅,夸赞着自己。
但这话一说,许清宵有些好奇了。
装糊涂?
演我?
许清宵有些无奈,造反组织果然脑子都不好使,我人都来了,你不跟我开门见山,还要演吗?
“白衣姑娘,如若有事,就明说吧。”
“许某今日过来相见,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你放心,外面没有官差,许某是独自一人前来。”
许清宵说的很直接,他不想耽误什么时间,回去还得研究民意,哪里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许公子......奴家......不明白您的意思。”
后者略显尴尬,她不知道许清宵这话的意思。
可又不好怪罪什么,毕竟眼前之人,可是大魏万古大才。
要说不敬仰,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性子温和文静,即便是对许清宵有些敬佩,可也不像其他女子一般,见人就倾心。
听到这话。
许清宵摇了摇头,他直接起身,显得有些冷漠。
“既然白衣姑娘不愿明说,那许某就走了。”
对方还在这里装糊涂,就没必要多说了。
“许公子,是奴家没招待好吗?”
“请许公子见谅,奴家几乎没接过客人,对此并不熟知,若是哪里有做错的地方,还望许公子见谅。”
白衣姑娘起身,她略显慌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看了一眼白衣,许清宵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了,直接开门走人。
好家伙,都到这个程度还不说实话?
难不成让我直接开口说,你好,我是许清宵,你是白衣门的内应吧?有什么事找我?
这不有病吗?
许清宵面色平静离开,也没有多言。
白衣姑娘来到门前,看着离开的许清宵,莫名显得有些自责,她是清倌人,但对俗人雅客都没有兴趣。
平日里就在闺房当中,一个人听着琴音,非有人见自己,偶尔见上一面,但绝对不会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
甚至往往待了一二刻钟,她便会下逐客令。
但听到许清宵要见自己,她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许清宵之名,她如雷贯耳,才华横溢,年轻俊美,又为百姓伸冤,这样的人,举世难寻。
当然也不是说见到许清宵便已倾心,而是愿意见一面。
可没想到的是,许清宵上来说一些莫名其妙之言。
然后又显得有些愠怒离开。
让她感觉是自己有地方没做好,自然有些自责。
许清宵走了。
没有和王儒打招呼,直接按照原路离开。
“许公子,这就离开吗?”
柳姑娘看到走出的许清宵,不由上前询问。
“恩,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多谢款待。”
许清宵点了点头,随后直接离开,头也不回。
倒不是说非认定白衣就是白衣门的人,而是觉得白衣门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自己来了!
不过来见面,是不是白衣无所谓,哪怕不是白衣,最起码也要和自己碰一面啊。
面都不碰,怎么谈事?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这个白衣门!
绝对造不了反,脑子有问题。
许清宵快步离开,也懒得搭理白衣门了,管他死活。
如今烦心事不少,光是民意这件事情,许清宵就有些想不明白,还来耽误自己时间。
这不是坑人吗?
只是刚走出桃花庵时,一群异族番商簇拥着几个人走进桃花庵,这些番商一个个笑颜逐开,只是看到自己后,却一个个脸色发白,笑声止住,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许清宵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多想,直接离开。
而异族中,被众星捧月的几人却不由皱眉,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莫名也猜到了一些什么。
只是双方都没说话,直接错身离开。
就如此。
许清宵一个人回到了守仁学堂,直接躺床上,啥也不干,闭目休息。
很快。
一转眼间,翌日。
武昌一年,八月十四。
距离无数人瞩目的太平诗会,明日就要开始了。
诗会由大魏礼部,大魏文宫,四大书院共同举办,礼部一大清早就送来了请帖,邀请许清宵参加。
太平诗会的举办地点,是离阳宫,不在皇宫内,是京城西北方向。
整个大魏京都,也已经张灯结彩,一来是准备陛下寿诞,百姓同乐,二来是诗会这种东西,吸引无数文人雅客聚来。
不过能入内的都不是一般人,离阳宫可容纳四万人,礼部有五千人名额,大魏文宫一万人,四大书院一万人,剩余五千皇亲国戚,王爷贵族,还有一万人是以抽签方式,让百姓和普通读书人入内。
剩余的人,就只能在离阳宫外,京城各处游玩了。
有任何消息,离阳宫内的人,都会第一时间传出,最多延迟小半个时辰罢了。
此次太平诗会,一共持续七天,大致分两个环节,一个是即兴作诗,谁都可以作诗作赋,相当于是大家互相捧场,第二个环节是斗诗。
不过斗诗之人,可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行,皆有头有脸,一般都会邀请十国的才子,这十国是文气排名最好的十国,由大魏文宫而定。
但可惜的是,这些东西许清宵都不在乎,因为他说不参加就不会参加。
“许兄!”
“许兄!”
“出事了。”
辰时。
依旧还在思考如何获取民意的许清宵,突然听到王儒开口。
随着声音响起。
陈星河反而率先出来了。
“王儒兄,何事如此焦急?”
陈星河开口,有些好奇。
“许兄,惹祸了,惹祸了。”
“昨日您在桃花庵说错了一句话,被那王夫拿出去大肆宣传,现在不少读书人对您产生了怨言了。”
王儒急的满头大汗,有些激动道。
“桃花庵?”
“王夫?”
陈星河有些不解了。
而许清宵也微微皱眉。
“许兄,昨日您不是说,不愿参加太平诗会吗?”
“这王夫当日就大肆宣传,说许兄您持才而傲,瞧不起天下读书人,不愿参加太平诗会。”
“说您认为太平诗会,只是普通文人才愿意参加,真正有才华的文人,都不屑于参加。”
“还说您觉得十国才子,不过尔尔,与他们在一起,觉得自降身份。”
“这王夫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栽赃嫁祸,曲解意思,现在十国才子都对您产声音见,我去解释过,可没人愿意听。”
“许兄,不如您亲自去解释?”
王儒开口,道出外面的流言。
同时劝阻许清宵去解释一下这流言蜚语。
“真是岂有此理。”
“师弟怎会是这种意思,这些人当真可恶。”
陈星河听后,忍不住骂了一句。
然而许清宵反倒是没有任何表情。
“随他们去说吧,王儒兄,没必要解释。”
“十国才子只怕早就对我心有芥蒂了,解释有用吗?”
许清宵平静开口。
他对这种流言蜚语已经免疫了。
别人骂你,你就去回应?还澄清?
澄清有用吗?
再者,指不定人家知道这是假的,但就是想要找自己麻烦。
毕竟许万古这个名称太响亮了。
谁不想蹭一蹭热度?
“行了,王儒兄,这次太平诗会,我真不会参加,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就当他们说对了吧,的确是一帮庸才,行了,我继续看书,师兄您招待一下王儒兄。”
许清宵回到房内,继续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让王儒有些尴尬。
“王儒兄,我师弟的确不想参与这次太平诗会,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即可!”
“我最近作了两首诗,你帮我看看。”
陈星河拉着王儒,刚好他作了两首诗,让其观看。
而后者有些不情愿的跟了过去。
此时。
大魏京都,的的确确响起了不少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