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的第20天,傅云琛出院,江沥北带着南纾和valery归来,还没有到江苑,就看到傅云琛坐在轮椅上,身后还站着郁清欢和傅政戎。
下车后,江沥北一只手抱着valery,一只手拉着南纾,这样的画面,是一家人,也是幸福的围。
郁清欢满脸的笑意,快步走了上来,南纾静静的看着她,那么平静,那么平静,似乎就在看戏一样。
“我的宝贝,你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年找你找得很辛苦?哪有父母不疼子女?当年骂你你就转身走了,一走就这么多年?”郁清欢一边说着一边抹着泪,傅政戎轻轻的扶住了她的身子,说道:“孩子回来了,你也别太伤心了。”
南纾笑了,侧眸对着valery说道:“这是外婆,喊外婆。”
“外婆好。”valery甜甜的喊道。
不知何时,江苑外面来了不少媒体记者,郁清欢一脸的悲伤,把南纾拥入怀中,南纾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很喜欢演戏吗?”
“南纾,你让我很失望。”
“我让你失望,何止这一次,况且早在七年前,我们就没有关系了,现在说失望又有什么意思?”南纾轻声说道。
“你会需要傅家的。”郁清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南纾的耳边说道羿。
“我可能不需要,谁知道呢?”南纾也反击道。
离开了彼此的怀抱,郁清欢挽着南纾亲昵的给南纾把立于耳畔的发丝绾于脑后,小小的动作,正现母亲也女儿的亲昵之情。南纾的表情相对于郁清欢来说,平淡了太多太多。
唯一正常的是傅云琛,只是相比之下的正常,他站在南纾的面前,兄妹之间会有拥抱吗?或许他是需要的,不过江沥北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傅云琛和江沥北,向来不和,只要见面便是战火连天。
不过这一次,他站在江沥北的面前,竟然说了谢谢两个字。
别人不知道谢谢是什么意思,可是南纾知道,江沥北也知,所以回道:“用不着,因为没关系。”
“江沥北,你真的以为一个孩子就能够结了这个婚吗?”
“傅云琛,七年前如此,七年后又如此,你还能再卑鄙无耻一点吗?”江沥北看着傅云琛,两人都是这南城的人中之龙,却是这样争锋相对,为的是什么?无人知晓。
南纾就拉着valery静静的看着,江沥北和傅云琛握手言和,两人都笑脸迎人,可偏偏就在此时,江沥北忽然开口说道:“各位媒体朋友,恰好今天长辈都在场,我有事情宣布一下,本来在前些日子就和南纾定下了结婚的日子,却不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婚期不变,定在今年的圣诞节。因为有些事情牵绊,婚礼举行时间会另行告诉各位。”
江沥北的话一出,傅云琛脸色都变了,看着南纾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剑,那样的很怒嗔痴,南纾看在了眼中,却视若无睹。
“那请问江少,传闻您一直和徐家小姐是未婚夫妻,请问这是您悔婚吗?”
“我和徐家小姐,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婚约,都是大家以讹传讹,传习惯,你们也就听习惯了。”
“江少,真的是这样的吗?几年前没有南纾小姐,江夫人可是说过徐子熏小姐是江家的内定的儿媳妇,长辈说的话应该还是准的吧?”
“这样的话,你恐怕就要去问江夫人了,毕竟话是她说的。”江沥北说完拉过南纾就准备进别墅内,原本傅家的人是准备把南纾接过去的,可是南纾不可能回到傅家,暂时住在江沥北这儿也是权宜之计。
翌日里,报刊上登着傅家大小姐回归南城,与江大少育有一子,江沥北和徐子熏悔婚和南纾结婚的消息也随之而来。
那一天徐子熏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遥控器直直的摔在了液晶电视上,无数碎片在瞬间褪落在地,她是徐家的独生女,样样都好,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她的母亲和温瑜是多年的好朋友,她是南城的红透半边天的模特,母亲是南城电影学院有名的教授,父亲是徐氏集团的总裁。
从小,她就喜欢江沥北,从小,嫁给江沥北就是她这一生的目标,她们明明是一起长大,明明就有多年的情谊,为什么忽然间冒出来的拖油瓶,夺走了她原本拥有的一切,她傅南纾凭什么?
徐柏看到消息的时候,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深知女儿的脾气,执拗,所以一直到现在,江沥北不结婚,她便不嫁人。如今,南纾回来了,还有了孩子,无论如何,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他站起身子,把徐子熏拥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子熏,没事的,没事的,总会过去。”
徐子熏推开了徐柏,失魂的站了起来,神情破碎,她先是笑了笑,随后眼眶中积蓄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看着徐柏和孟萩吼道:“过去,怎么能够过去,二十多年,妈咪,我前半生的一切啊,都在这里,都在这里啊~~~我等着他,我一直等
着,我以为他总有一天会忘记那个贱女人,我总以为他会恨那个贱女人,恨那个肮脏的贱人,为什么她名声狼藉,她就是一个贫民窟里面走出来的贱人,她凭什么啊!!!”
她痛苦的抱着头,揪着头发,不停的摇着头,然后泪流满面,徐柏和孟萩都被吓坏了,满目忧愁的看着她,她愤怒之余,一把掀起了桌布,上面的茶水和糕点洒落在地,狼狈不堪。屋内能砸的东西,她都砸了,一旁的佣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扔的时候,她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从小就是,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在练习着做江沥北的女人,他喜欢的笑,他喜欢的颜色,他喜欢的模样,他喜欢的一切都变成了我喜欢的,温瑜说过我就是她江家的儿媳妇,我会嫁给江沥北,在所有的眼中,我注定要嫁给他,现在呢?他一句话都没有,一句话都不给我,就宣布要和那个贱人结婚了,孩子,哪儿来的孩子,那明明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江沥北,他宁愿替别人养孩子,宁愿娶一个破败不堪的女人也不要我,我到底哪儿不如她?哪儿不如她啊!!”
那一天,徐子熏像是疯了一般。孟萩看爱眼里,疼在心里,是啊,他们定有娃娃亲,注定要结为亲家,可是这样的情况下,那孩子在照片中那么像江沥北,怎么可能是徐子熏说的野种呢?
身为父亲,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给江家打过去了电话,温瑜再三说,不要说进门,傅南纾绝对不可能进江家的门。
他们也绝不会同意的,那只是江沥北单方面的意思。
江家老宅那边给江苑打过去电话,是南纾接的,接起来之后,温瑜听到是南纾的声音,一阵恼怒。
“你还真是不要脸,这么快就住进去了?”
南纾听到是温瑜的声音,同样的笑了,回道:“我住不住进来,与又有什么关系?你真的以为我会为了嫁入江家讨好你吗?多年前,我做过一次蠢事,可是就是那唯一一次你可以享受我讨好的机会,都被你毁了,所以,以后您想要在我这儿要和颜悦色,恐怕是得不到了,再也得不到!”南纾说着电话,看向窗外,外面阳光很好,江沥北牵着valery在外面晒太阳,那一刻,她的神色迷离。
“你能不能进江家,还是一回事呢?现在就如此嚣张,小贱人,你看你那狐媚样,你配得上吗?”温瑜的话当真是刻薄到家,可说到底,她对南纾的不喜欢,不仅仅是因为当年的那些污秽之事,还因为江暮年和江沥北都喜欢她,兄弟俩闹出不少的事情,而她还不是傅家真正的千金小姐,她只是一个女人带入傅家的拖油瓶而已,怎么也配进入她江家的大门?
“是吗,我其实一向如此,只是当年对你们尚且有一分尊重,而从那以后,你们告诉我,对你们是不需要尊重的,你们需要的就是虚伪!你不是一直想要徐子熏成为你的儿媳妇吗?我听沥北说,她不能给您做儿媳妇您挺伤心的,我也尊重沥北的建议,您把她收为干女儿活着是直接把她当成女儿,反正江家不缺钱,是不是?这样的话,也恰好解了你的思女之苦!”南纾把后面的这四个字咬得特别中,温瑜在电话的那端气得脸都青了。
拿着电话的手不停的抖动,“你什么意思?你这副嘴脸,想进江家大门,下辈子吧!”
“我什么意思您不知道吗?温瑜!我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你们能够那么欺负我,是因为我太在乎,以后我不在乎了,谁还想这样对我,没门儿!”南纾看着江沥北带着valery转身朝屋内走了进来,说道:“算了,咱们的路长着呢,咱们的帐也慢慢算,沥北回来了,我挂了,再见!”
南纾挂完电话,看着valery进来,笑道:“怎么样?很暖和吧?”
“嗯,很暖和。”
配型不成功的时候,江沥北回去找了江婳,先配型的是江婳,可是江婳的也不行,到最后,配型成功的是江启恒!
valery并不知道江沥北还继续找江家的人做了配型,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深深的记着马克给江沥北发去的短信,“配型不成功”。
这一天,valery检查完身体之后,忽然间缠着南纾说想拍全家福,江沥北说好,带着南纾和valery,请了摄影师拍了写真,valery忽然间就特别的喜欢缠着南纾,南纾也发现了他的小情绪,问道:“怎么啦,想我啊。”
“嗯,最想你,妈咪,最舍不得你。”他搂着南纾的脖子,扑在南纾的怀里,在南纾的记忆中,从小到大,valery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绪。
“妈咪也是最想你。”南纾抱着他,脸上的笑容看着是那么暖。
江沥北看着母子这么开心,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还设为了屏保,他给江启恒发了一个短信。
“你开出条件,什么我都答应你。”
没过多久,江启恒回了短信,说道:“带着南纾和valery一起回到江家来,回来再谈。”
江沥北是不会带着南纾和valery一起去找
江启恒谈条件的,江启恒和温瑜为了逼江沥北娶徐子熏,是用尽了手段,有些事情,是他们看不透的。
晚间,天气有些冷,南纾和valery躺在床上看书valery躺在南纾的腿上,一会儿之后就听到valery说:“妈咪,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南纾蹙了蹙眉,笑道:“应该是有的,就像有些人见了一面就会觉得很熟悉,那样应该就是前世有情吧。”
“那我要急着妈咪的样子,下辈子我要做你的儿子。”
南纾下着揉了揉他的小脸,放下手中的书,静静的看着她,说道:“儿子,你这么多愁善感,妈咪真的很不习惯。”
“没事,你儿子这么帅,偶尔装一下忧郁不是也很好吗?”valery瞥了瞥嘴。
江沥北泡了两杯热牛奶,端着进来说道:“来,喝杯热牛奶。”
南纾接过,放在了一边,valery说等一下喝,江沥北把它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说道:“晚上凉,盖着点,说着把搁在沙发上面的毯子拿了起来盖在了南纾和valery的身上,南纾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些日子,或许真的忘记很多事情,带着笑生活,带着希望。
valery爬起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道:“爸爸,你也上来吧。”
江沥北看了看南纾,南纾没有做态,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江沥北做到了一旁,问道:“看什么书呢?”
“席慕容的诗集。”valery说道。
江沥北有些恍惚,valery才六岁,如果是正常的孩子,六岁的智商,就只是小学一年级,怎么能够看得懂席慕容诗集,也想起了valery没有上过学,似乎就是天才。
“以后你身体好了,可以去学校上学。”江沥北说道。
“嗯。”
“我困了,我要睡觉,你们俩陪着我好不好,来,这本给你,你们俩读着哄我睡觉,我还没有听过爸妈讲故事入睡。”说着就把手中的书递给了江沥北,自己钻进了被窝。
南纾看了看江沥北,轻声念到:“假如我来世上一遭,只为与你相聚一次,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和悲凄,那么就让一切该发生的,都在瞬间出现,让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让我与你相遇与别离,完成了上帝所做的一首诗,然后再缓缓的老去---这是席慕容的抉择,南纾的声音本就好听,带着清脆感,偏偏翻到了这一页,偏偏她那么喜欢这一首,她曾经满心欢喜的读这首诗给江沥北听,可就是这个时候,南纾觉得满心的酸楚,她忽然间觉得很想哭。放下了书,轻轻的掀开了被子走下了床,她没有勇气面对着江沥北落泪。
江沥北听到南纾念到最后的声音哽咽,他也跟随着走了出去,南纾站在门口的凭栏处扶着,他站在她的身后,缓缓的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南纾,我爱你,深深的爱着你,从没有变过。”江沥北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带着熟悉温热。
南纾不觉得暖,反而觉得周身彻寒,“江沥北,你现在相信valery是你的孩子吗?”
“他现在就是我的孩子,南纾。”
“这不一样,这不一样江沥北,并不是说因为valery是我的孩子,你要和我结婚所以你会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来疼。”南纾说着猛然转身,看着熟悉的面容,忽然那一年所有的委屈都一涌而上。
“是一样的。”
南纾猛然的甩开了他的手,“江沥北,这是不一样的,你难道这么多年都不知道,都没有想过,在你的心里早就给我判了死刑,你不信我,所以自始至终,你都不相信孩子是你的,到现在你都不信,江沥北,我早就不在乎了,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也不在乎你是否会娶徐子熏,这些都不重要了,江沥北,如果七年前我要不到这个答案,我死心的话,那么今天,我再一次问你的时候,你的答案还是一样,那么江沥北,死过的心不会再死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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