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太后寿辰以至,皇宫到处张灯结彩,处处红灯高挂,红绸翻飞,一片其乐融融。
早朝,慕容离大殿之上翻手为云,终了,不免要邀请大臣们参加寿宴。
相较大殿严肃中那些许的轻松,永安宫洋溢着一片欢笑。
后宫的嫔妃大早的都来了永安宫为傅婉仪祝寿,纷纷送上了贺礼,无非是些请了内务府代为采购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当然,也不乏有些不受待见的嫔妃自己做了绣活以示心意。
如今,这后宫嫔妃虽多,可,品阶高的没有几个,何妃被打入冷宫,一时风光的凤央宫的上官蓝也只是个见不了台面的美人。
这后宫里,自是要数以现在当宠的枫苑主子楚嫔和资格老的碧涛阁主子容淑妃马首是瞻。
二人吃穿用度颇多,大家都存了好奇,不知道她们二人会给太后送什么,纷纷笑着询问,傅婉仪倒也颇为好奇的向二人看去。
“容妃姐姐为大,妹妹不敢逾越!”楚筱玥不卑不亢的说道。
容淑妃听了,倒也受用,心道还算规矩,对于何妃害了她孩子的事情,虽然怀疑,却也心里暗暗窃喜,毕竟……如今少了何妃压着她,这个楚嫔的孩子又没有了,怎么说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容淑妃起身微微一福,柔声说道:“臣妾想着,太后身边不乏名贵之物,就斗胆亲手绣了一幅百寿图,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着,随身侍候的宫女轻轻的展开绣卷,一幅绣样精美,松山傲立的百寿图展现出来,众人不免都为之惊叹。
傅婉仪笑的极为满足,看着百寿图,由心的赞叹道:“江南第一绣果然名不虚传……想不到容妃的绣技大长!”
容淑妃微微一福,娇羞的微微一笑,垂眸说道:“太后喜欢就好!”
“嗯!哀家甚是喜欢……”傅婉仪吩咐德安接过。
楚筱玥抿了抿嘴角,有些忐忑的说道:“唉,妹妹的寿礼在容妃姐姐的百寿图前可要失了颜色了……”
说着,十一小福子让人将寿礼送上,大红的绸子下不知道掩盖了什么,“臣妾知道太后是惜花之人,寻了一盆来,望太后不要嫌弃!”
说着,揭开了红绸,淡淡的茶香四溢,众人不免深深的呼吸,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容妃则一脸惊讶的看着这盆花。
“这盆花看着眼熟!”傅婉仪微微凝了眸,自喃的说道。
“太后,这花和瑾王爷送您的那盆金盏茶相似,只是……这颜色不同!”德安在傅婉仪耳边说道。
傅婉仪顿时恍然,问道:“楚嫔,这花叫什么名儿?”
“芙蓉茶!”楚筱玥轻柔的说道:“臣妾听闻太后这里有盆金盏茶,故此寻了这芙蓉茶来,这茶白若芙蓉,故此得名!其实……这里还有一段故事呢?”
“哦?”傅婉仪轻咦,众人不免都看向楚筱玥,等着她讲。
“竹山之巅,琴音袅袅,当年琴仙带着伤痛隐居,终日以琴为伴……”楚筱玥淡淡说着,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忧伤,“她说她的心已死,却痴缠在萧寒身上,残月只是残了琴,却未曾残了心。”
琴仙和萧寒的事情,在座的人多少都是听说过的,当提及残月,大家不免都又想起了一个人,就是那御龙殿里的蓝冰儿。
那琴仙的琴甚有灵性,却只有蓝冰儿能够弹,本是架忧伤的琴,却在三年前太后寿宴上弹出欢快的曲子,抹去了忧伤,只有淡淡的期盼和祝福。
“琴仙却不知道,当她的心和眼睛里只有萧寒的时候,却忘记了,她的身后亦有一个人,那人终日看着她,为她种花,因为琴仙曾经告诉他,她喜欢茶花!”
话至此,众人不免向那芙蓉茶看去……
“唉!”楚筱玥微微一叹,继续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琴仙带着心中无尽的怨跳崖而去,独留了那种人守望的人和他刚刚摘种出了的金盏茶以及芙蓉茶,他本想告诉她,只希望她转移了念想,可是……当人赶到崖顶,琴弦断,人已亡……”
楚筱玥说的忧伤,众人听的不免悲从心生,她环视了一圈,不免惶恐的福身,说道:“望太后恕罪!”
“楚嫔何罪之有?”傅婉仪一时怔神,大家都是受过伤的女人,难免对这样的故事有着共鸣,何况,琴仙和萧寒的事迹至今流传。
“臣妾不该在太后大寿的日子说这等忧伤之事!”
“无妨!”傅婉仪看着芙蓉茶,叹息的问道:“那人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