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以前在老家,就是在外地安家的男人也得回来给祖宗烧纸,不然过年时别人祖宗在地上都有吃有喝有钱拿,就自己家祖宗没人供香,得多凄凉啊。”
老爷子拍拍孙子大腿,“就是这个理。”
“这些年都是跟着西方学,咱也不能表现的不进步。可这墓葬祭祀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也不用什么都学。”老爷子叮嘱江浔,“这个传统我就很赞同阿浔你的做法。”
于是,江浔与老爷子两个人在祭祀祖先一事上,硬生生把顾家拉回到五十年前。
顾守静瞧着烧熏火燎的给祖宗烧纸钱,一个劲儿说,“A市雾霾本来就严重,你们还烧这么多纸,空气指数下降就是你们闹的。”
江浔说,“这几年不准放炮不准烧煤,也没见空气好多少。难道给祖宗烧几张纸钱,空气就不好了?姑姑你当着祖宗面别说这样的话。”他还有模有样的祈祷几声,烧纸烧的可虔诚了。
老爷子还到江奕的墓前看了看,感谢江奕给老顾家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孙子。虽然人家江奕完全是给自己生孩子,架不住社会意识还是以男权为主视角。
回家路上,江浔还跟老爷子说,“城市西化的太厉害,我们老家烧纸比这个讲究多了,都要拿二踢脚到坟上,砰砰砰,先放炮。然后把供香给祖宗摆上,一起给祖宗磕头,这才行呢。”
老爷子怀念的说,“我小时候也这样。后来,许多规矩都慢慢改了。”
墓葬传统是一个很大的社会性课题。
眼见江浔在老爷子这里愈发受重视,顾守静对江浔是生理心理双重厌恶,可能俩人上辈子就不对付。
待顾守拙一家回来过来,顾守静说到年前一家子往墓园烧纸的事,头疼道,“我看咱家是独一份。旁的人见着咱家墓园突突突的冒黑烟,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失火了呢。”
“不会的。我早提前跟管理员打过招呼,而且我问过管理员,有好几家都烧纸钱的。”江浔凡事皆有充分准备,“而且也没有突突突冒黑烟,姑姑这么一说,叫我想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火车头,突突突,突突突。”
江浔插科打混,自己先笑起来,气的顾守静瞪他几眼,他都当没看到。
顾守静是真气的不轻,她很想发表一下江奕墓地的事,但这是老爷子亲自点头的,轮不到她说话。顾守静还想就江奕碑上的立碑人“友顾守锋”四字说一下,这什么意思,只嫌旁人不知道江浔是私生子么?
这话跟亲娘说,亲娘都不偏她。老太太一听这话就不高兴,“阿锋现在也没结婚,之前更没妨碍过谁。怎么能说阿浔是私生子?你以为我们阿浔是外头那种没名没分的孩子。”
顾守静发现,家里简直没个能说话的人了!
江浔今年没在一边儿闲着,跟在爸爸身边学包饺子,拍拍饺子皮上的面粉,学他爸爸的样子一捏一挤,一下子就破了。顾守锋手把手教,江浔手指头僵硬的要死,包的饺子不堪入目。
顾守锋说他,“你边儿上等着吃吧。”
“爸爸你真是没耐心。这可是咱们家的传统,我得学会了,以后才好教给你孙子啊。你孙子才能教给你重孙,这样才能一代一代传下去啊。”
听的大家一阵笑,都问江浔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江浔遗憾的说,“没有。我近来桃花运不好,都没女孩子来跟我告白了。”
“男孩子得学会主动。”顾守锋说他。
“也没有喜欢的。”主要江浔的交际面很窄,他连投资会都去的少。平时不是在上课,就是在上课的路上,不然就是在实验室。
顾守锋都随江浔,“那就先读书。”
说到读书,顾繁月顾繁琳都是高三生,不过今年学期末考试都考的不错,只要保持现在的成绩,明年考入一流大学问题不大。
老爷子琢磨着,要不要给江浔安排一下相亲事宜,这个孙子就知道学习,不像会主动找对象类型。经过顾守锋这么个光棍儿子,老爷子对江浔的终身大事格外关心。
不过,江浔还在读书,年纪也小,再等两年也使得。
老爷子很民主,还问了江浔的意见,江浔说,“要按周岁,得今年过了生日,我才到法定结婚年纪。先不急,最好能遇到一见钟情的女孩子。如果遇不到再相亲,到时爷爷你帮我把关。”
老爷子高兴的一口应下,“绝对没问题。”又问江浔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性格温柔,读书成绩要好,不要太瘦。爷爷你不知道,外头可多女孩子,瘦的像纸片儿一样,一看就觉着苦。身材匀称就好,重要的是有共同语言。还得喜欢孩子,我可喜欢孩子了。爷爷,我畅想过,以后希望能有三个小孩儿。我可不是把女孩子当生育机器,我是真的很喜欢孩子,现在国家也不计划生育了,还有许多人丁克,我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
这话简直是说到老爷子心坎儿上,老爷子每年只给大家一人一个红包,这回却是偷偷多给了江浔一个,还让江浔别说出去,担心别的孩子吃醋,可有意思了。
这种哄老爷子欢心的行为,其实有点像小说中的心机女表,但江浔自认说的都是实话,他原本就这样想的,这就是他的婚姻观。
女表就女表了,这是他亲爷爷,爷爷当然没有爸爸重要,但在亲人没有远离他之前,江浔不会轻易把任何亲人推远。
【不包括顾守静,这是江浔的仇人】
他会告诉所有的亲人,谁还是值得选择的那一个。
早上吃饺子时,江浔胃口也很好,让仇家不爽的方式之一就是,你过的非常好,特别好,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