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很毒的时候她便坐在特意搭建的花架下面,十分清凉,偶有阳光透过花叶照射下来,也已经削去了最毒辣的部分,反而觉得很温暖。
借着微风,她迷糊了一会儿,一阵阵的手机铃声把她唤醒,她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本想不接的,可还是接了,万一煵啓手机丢了,用别人的给她打的呢?安琪再一次为自己的推理扭曲了一把,刚刚小雪还接电话来着。
“喂”一道沙哑却醇厚的声音,她心中猛然一跳,“喂”这个字说得很是不利索。
“知道我是谁吧”那边问道。
安琪下意识地点点头,静静地听下去,为什么,为什么她跟御修泽确切的说也只见过三次面,对他的声音却是如此熟悉,为什么,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跳个不停。
御修泽说,本来是不想给她打电话的,抑制了自己好多次,还是忍不住,他本以为她不会接的,可她接了,他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而已。
御修泽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可安琪一点都没听进去,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耳中一直回响着的是他的声音,脑海里全是他的样子,那种感觉,好像蜜罐里的蜂蜜,甜甜蜜蜜,又好像未熟透的柠檬,有些酸涩。
心中就好像有什么牵引着一般,她说不出来,只是一瞬间,她竟已经泪流满面,脸颊上凉凉的,她抬手一抹,是泪水,电话那边,御修泽还在说个不停,仿佛即使她不再听着,他也要说。
“背上的伤,好些了么?”他又问,这一次,安琪听得很清楚,便缓缓地答“好多了”。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般,他问一句,她答一句,他不觉得厌烦,她也不觉得厌烦,安琪闭上眼,睁开,就好像御修泽坐在她对面一样。
“御修泽,你怎么这么老了呢?”她愣愣地说道,好久都没有回答,她才缓过来,御修泽没在她跟前,她手中还拿着电话,可那边静悄悄的。
就在她以为御修泽不会再说话的时候,那边咳嗽了两声,她可以听出来,是那种压抑着的咳嗽,嘴比脑子快了一步“你怎么了?生病了吗?”问出口她才觉得后悔,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没事,风灌入口中了”
好像随着他这么说,她真的有些放心下来,“哦”。
又说了好多不着边际的话,安琪远远地便看到煵啓已经回来了,便找了个由头,挂了御修泽的电话,假装睡着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脸颊上一片温温热热的,肌肤相触的感觉,“怎么哭了?”她听到煵啓的声音,又假装着才刚刚睡醒,“你回来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她问道。
煵啓点点头,“怎么哭了?”他又问了一遍,指腹在她眼角的地方摩挲着,她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想什么,想着想着就哭了”。
煵啓一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小傻瓜”她难道都不知道她的话有多少漏洞么?他也不愿告诉她,他之所以回来得这么及时,是因为他知道有帝都市的人给她打了电话,他也宁愿相信是因为自己没回来,她才哭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客厅里,狄思娜和一干佣人面面相觑,连忙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安琪随着煵啓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煵啓看了看她“在这里等着”便起身,看他走的方向是厨房,他让等着,安琪便乖乖地等着。
十多分钟后,煵啓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出来,“把它喝了”。
安琪一愣,他说喝,那就喝吧,骨碌碌喝了个精光,她才看到他脸上的一点点笑容,他也陪着她坐着,“你是不是生气了”,安琪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
换来煵啓一个十分复杂,切是她看不懂的眼神,“我若是生气了,你打算怎么办?”他不答反问道。
安琪摇了摇头,其实她一点都不擅长哄人,也不擅长解释,尤其是在她自认为没有错的情况下,低下头,她已经准备好了承受,他所有的怒气。
只不过出乎她想象的时候,怒气没有,反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煵啓梳理着她的头发,片刻后,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不生气,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他是想气,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可一想到她难过的样子,他什么气都发不出来,他彻底被这个小女人打败了,也许从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甘愿做她的囚徒。
“你真好”安琪回抱着他的腰,他说的话一直都是这么的暖心的。
“看来两位真的是和好了呢?先生,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安琪小姐已经吃过了”
条件反射般的,安琪迅速逃离了煵啓的怀抱,一派笑眯眯的样子看着他们,她大囧,她们又该八卦了。
到是煵啓说“我们从来没吵过架,哪里谈和好”,对此,安琪表示没有更赞同的了,煵啓为她在狄思娜等人面前正了名,表示她真的没跟他吵架,也没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