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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楚庆生和向安南二人没什么可说的,董万城大手一挥,那就这样吧。于是三人会议就散了,楚、向二人也离开了董万城的办公室。
在回各自办公室的路上,向安南大倒苦水:董万城那个老滑头,站着说话不腰疼,只管做报告下指示。全县两三百人大代表都能做到一致吗?他董万城也不能做到全额当选,这哪跟哪呀,还全额当选?
“楚老弟,哥哥我这次还真的无法让你全额当选啊,你可要体谅我啊。”
楚庆生也知道现在的人大代表早已非吴下阿蒙了,他们的参政议政的意识早已提高了不少,加之对自己从上面空降下来占了他们的位置肯定十分不满,暗地里鼓动一些代表投反对票。全额当选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楚庆生反过来安慰向安南说只要自己能安然当选就行了,至于全不全额当选则不所谓。
向安南对楚庆生的大度表示赞许,说从大地方来的就是不一样。他说楚庆生不像某些人那样小肚鸡肠,楚庆生知道他言有所指,但佯装不知道王顾左右而言他,诸如今天天气不错之类。
和向安南道别后,楚庆生上了早就等在县委的自己的专车,吩咐司机开车,回自己的办公室,还有好多的事等着自己去处理呢。
忙了大半天,他才有时间来想想自己的事,他想起自己从省发改委审计预算处处长下放到沧阳来当这破县长,有那么好过的吗?现在官员选拔制度明确规定,以后无论提拔到何种岗位任职,首先在地方任职年限是必备条件。所以在这种大气候下,楚庆生不得不在其父楚锋的授意下来到沧阳这穷山恶水的地方。
临行前的头天晚上,父子俩促膝谈心大半宿。父亲告诫自己初到一个地方首先要学会低调,至少表面上要做到与世无争的样子,明确告诉大家自己是下来镀金的,不是来和大家争权夺利的。这样才不会引起民怨沸腾,不会引起其他官员的防范之心。
楚锋说这都是不影响原则利益的大前提下所做的韬光养晦保全自己的做法。如果涉及利益之争也不能妥协,要让人知道自己不是没有脾气的,只是没到你死我活的时候罢了。
楚锋还说自己的儿子一直在机关工作,养尊处优,没有在基层工作的阅历也就无从知道基层工作的艰辛。机关工作完全只是一个层面的一个点的工作,抓住了一个基本点,一切就能迎刃而解。基层工作是千丝万缕的,涉及政府层面的方方面面。古人说的治大国如烹小鲜就是这个道理。楚锋生怕自己的儿子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还特意解释了一下,他说古人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治理大国应该像烧菜一样难,应该像烧菜一样精心,两者都要掌握火候,都要注意佐料。
楚庆生只是在心里嘲笑他老子年岁大了,竟然在自己面前卖弄古文化,这不是在关公面前舞大刀是什么?自己读的书比老爷子读的书多哪儿去了。不过,他可不敢声张,反而还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然老爷子发起飙来有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