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向床尾,伸手拿了元帕,看到上面有血渍,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小心地将元帕折起来,将帐幔挂好后,向床上的珞青晏暗示侯爷在梳妆台那边,随即福了福身出去了。
“侯爷?”珞青晏试探性的唤了声。
褚元墨已梳理好墨发,闻声,自铜镜里看眼被屏风之后的床,“夫人起了。”话落顺手将木梳轻放回梳妆台上,起身。
“侯爷,水备好了。”绿妮子与寒竹端了两盆水进来,放在两个六足洗漱架上。
“夫人已起,你们进去伺候夫人。”褚元墨走向洗漱架。
绿妮子与寒竹向他福了福身,快步绕过屏风进去。
待珞青晏换好衣衫出来,褚元墨已不在房内,李嬷嬷倒是回来了。
李嬷嬷一见她身上那套衣衫,忙道,“夫人,穿这身不合宜,要穿喜庆些。”说着去找了身水红色的衣裙出来。
换好衣服,绿妮子又帮珞青晏重新梳了个朝云近香髻、上薄妆,插上做工精细的金帘梳、凤衔五谷金步摇,戴上金镶水晶石榴耳环。
“夫人,您从前就是不爱打扮,这样多好看呐!”绿妮子看着镜子里的珞青晏笑言。
珞青晏对着镜子左右微侧了侧头,不在意的淡笑了下,“那是你们日日对着我这张脸,换了别个,看会不会说好看。”
站一旁的李嬷嬷马上道,“夫人,侯爷就不觉得难看。昨夜老身去书斋请侯爷回房,侯爷起先不肯,后来老身说了番话,故意说夫人丑,还磕碜眼,侯爷回房前还警告老身,说日后再给他听见丑妻、磕碜眼这等词,就要老身自掌嘴巴。”
闻言,珞青晏很是意外的转头看李嬷嬷,“侯爷真这么说?”
昨夜他不想回房?
也就是说,他不想洞房。
也就转念间,珞青晏便明白了,他未放下周青青,不想也是理所当然。
那嬷嬷收走的那块元帕上的血,莫非是用朱砂涂上去蒙混的?
“不止呢!”寒竹跟着说,“今儿一早老太太屋里的苏嬷嬷过来,跟我们说侯爷排三,要我们叫您三少夫人,侯爷的嫡母才是夫人,原本奴婢们以为侯爷未醒,谁知侯爷突然发话,说这里是楚侯府不是褚家大院,言外之意不就是夫人才是夫人。夫人,侯爷给您撑腰呢。”
“那侯爷的嫡母算什么?”绿妮子接话。
这正是珞青晏此时心中所想。
“好了好了,夫人快些用晨宵,待会儿还要与侯爷去中堂拜礼。”李嬷嬷催道。
几人簇拥着珞青晏前往听青院的膳厅,褚元墨端坐在四仙桌旁看书。
“妾身来迟了,劳侯爷久等。”珞青晏来到褚元墨身旁,微垂首盈盈福身。
褚元墨偏头看她,略打量她的得体衣着,顺手将书合起放到一边。
“用膳吧。”
“是。”珞青晏走到他旁边的空位坐下,顺便扫视一眼他手边的书籍名儿。
慈安居
李嬷嬷走后,苏嬷嬷便将在听青院的情形禀告褚老太太。
褚老太太沉哼了声,“看不出来,他倒是爱护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