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内室里,珞君山唤了声珞夫人。
珞夫人忙起身莲步进去,见他醒便醒,竟还坐了起来。
“良人,二郞说了让你躺着多休息。”话落己踩上床前的踏板,坐到床沿边。
珞君山轻哼了声儿,“当我稀罕他学的那点治人之术,让他入朝为官不入,没出息。”
珞夫人没说话,因为她知道,他这回闹肚子,定是二郞做的,以惩他打晏儿,还吼了她,幸好尚知分寸下的药不重。
“你与晏儿在外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便依她说的吧,总归是我生气也不该打她。”珞君山道,“等会儿便派人通禀傅府,要他们按提亲来换庚帖,定就近的日子,你张罗张罗,便是不风光,也要体体面面的将人嫁出去,但是有一点,不可从相府出门。”
“晓得了,你再躺躺。”珞夫人扶他。
珞君山却摆摆手,掀开被子下床,“还有诸多公务未处理,明日早朝还得上奏圣上。”
傅府接到相府来的人的通禀,竟是要傅知南迎娶周青青为妻全都惊呆,因为他们已经在着手准备傅知南与周素荷的婚礼事宜,庚帖都已经换好了。
原本满打满算着在相府那边拿周青青清白一事说事前便将周素荷迎入门,可谁料,相府那边手脚那般快,日升才将人带走,日仄便要求娶周青青为妻。
若换了旁人傅知南倒不怕事,可提要求之人乃是相府,无论如何他都不得开罪。
最棘手的是,周素芬那边也已应下尽快完婚,若忽然悔婚势必闹开,介时傅知南在京城里的名声便坏了,官途也势必受到影响。
傅芊儿倏尔道,“这样,我现在立即去找周素芬,将一切过错都推托在周青青身上,再编排周青青仗着有相府撑腰威胁哥哥娶她为妻,至于清白……便说是她使了下作手段,哥哥这才与她行了周公之礼。”
这样,周青青日后休想在府内好过,谁叫她一个卑贱出身之人竟差点毁了她哥哥的前程!
傅知南皱眉,不是很赞成这种卑鄙手法,也有些不敢置信这竟是善良的妹妹会说出的话。
“绝不可如此做!”
舅夫人听了原本也觉得极好,可傅知南不赞成之后,又闭了嘴。
未料到他竟反对,傅芊儿心中恼极的问他,“那哥哥,你可有更好的办法?若有便说出来,按你说的来,若无,只有这个可解迫在眉捷的问题!”
傅知南噎了噎。
对方可是珞相公,他便是有再好之法也是无用之法!
他不说话,傅芊儿便知是没办法,暗松口长气,软了声调道,“哥哥,我知道这般做不好,可如今只能如此,大不了日后你对周姑娘好些,毕竟……”说话声顿时小了许多,“也是哥哥你夺了人家清白之身在先不占理。”
她竟能当着自己面儿说出这种话儿来,傅知南想训她未出阁要懂羞耻,可想到自己都已身行给她看,训她,自己委实站不住理,只得作罢,心底也开始后悔起当初没忍住骚动的身心,若忍住,也就无今日之事。
“我去林府了。”傅芊儿看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