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田父也温和地拍拍他的发顶:“乖孩子,不必如此生分,不然岂不是累得慌?”
“啧,这孩子可真文气!到底不一样呢。”
谢大老爷大步走进来,熟稔地拿过水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盏醒酒汤,然后一激灵,大声道:“好酸!真醒酒!”
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她爹还没喝上,他自己倒先下了肚。
田幼薇心里颇不舒服,也不做在脸上,甜甜地笑:“舅父今天过来又是为的什么呢?”
谢大老爷说道:“我送匣钵窑具过来,顺便把谢三儿这个shi糊了眼的混账东西绑来赔罪!阿秉呢?我说过要给他交待的。”
田幼薇心说他莫不是故意装的,谁不知道二哥每天早上都得读书,要午后才会来窑场?
当事人不在现场,田父又太讲义气,为了谢家脸面上好看,肯定会说算了,这事儿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田父果然道:“阿秉在读书呢,小孩子的小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这事儿你处理妥当就行。”
看吧,自家老爹就是这脾气。
田幼薇装作不懂事的样子道:“阿爹,舅父,怎么才算处理妥当啊?”
田父皱眉:“小孩子家,别管大人的事。”
田幼薇抱着他的胳膊使劲晃:“娘说我不小了,得跟着学管事了,不然将来什么都不知道,会被人嫌弃的,你们就教教我吧。”
田父拿她没法子,不好意思地道:“让大舅兄笑话,这丫头被我惯坏了。”
田幼薇瞅着谢璜笑,求知若渴:“舅父舅父,您教教我!”
谢大老爷慈祥一笑,轻抚她的发顶:“我就喜欢阿薇丫头的聪明劲儿,你既然感兴趣,我就教教你。”
田幼薇躲开谢大老爷的触碰:“怎么说呢?”
“咱们先去看匣钵。”谢大老爷率先起身,田父拉着田幼薇跟在后面,轻戳她的额头,无奈地小声道:“你呀!”
田幼薇幸福得晃脑袋,阿爹就是这样,口里骂着她,实际仍然舍不得动她一下。
走着走着,突然觉着袖口微沉,回眸一瞧,却是邵璟小心翼翼地揪着她的袖口,迈着小短腿跟着他们碎步跑,小脸上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明明十分兴奋却又假装持重乖巧的样子。
田幼薇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将就某人的小短腿,扯七扯八,问些有关窑场上的事,以便熟悉情况。
田父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田幼薇边听边记,眼角瞟到邵璟也在竖着耳朵听,心里便是一哂。
邵璟打小就聪明伶俐,尤其对于人情世故格外敏感周到有天赋。
这些事过他耳朵一遍就能记住,下次遇到事情便是头头是道,绝不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这方面她是该向他好好学一学的。
谢大老爷拉来的匣钵还未卸车,整整齐齐放在库房门前,谢家管事谢三儿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一张脸已被围观的人看成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