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怎么来了?”
沈世兴黑了脸,瞪着吴氏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吴氏惊诧地望着沈清月,又看了看小间里,喉咙间哽着话说不出来——怎么会这样!秋蕊传信的时候,分明说的是罗妈妈已经领着人回去了,沈清月身边只有冬雪一个人,怎么一眨眼功夫,雁归轩的丫鬟婆子几乎都在这儿了,冬雪反被锁进了小间儿里!
她不说,罗妈妈便上前说道:“三老爷,雁归轩的丫鬟冬雪这些日不知道怎么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冬雪托词是夫人找有她事儿,姑娘也不敢多问,今儿奴婢陪姑娘逛园子正好瞧见了,没想到过来竟然撞见这种事。”
罗妈妈的话说的很有深意,每一个字落入沈世兴的耳朵里,他都直接将罪落到了吴氏头上,他攥拳切齿,狠狠地剐了吴氏一眼,道:“这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种事?!”
吴氏方才可是说是沈清月的丫鬟替她传信约了吴鸿飞。
吴氏结结巴巴道:“这、这、秋蕊明明说是看见……”
沈世兴额头和脖子上青筋暴起,吼道:“看见什么了?!你说,看见什么了?”
罗妈妈面色从容地同沈世兴道:“您和夫人来了就好了,姑娘年纪小,处理不好这样的大事,奴婢就领着姑娘回去了。”
丫鬟勾引主子这样的脏事儿,沈清月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不该插手。
沈世兴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很喜欢罗妈妈这样的处事方式,他暂时冷静了下来,道:“让丫鬟送月姐儿回去,罗妈妈你留下来。”
沈清月福一福身子,领着春叶和秋露走了。
沈世兴也不多问,直接让罗妈妈和粗使婆子一起,把门撞开,吴鸿飞和冬雪两个人就站在里边,因为方才费劲撞门的缘故,头发和衣衫都有些凌乱了。
罗妈妈一进去就按住了冬雪,将她浑身上下一摸,拿到了沈清月的荷包,便将人揪了出去。
粗使婆子则拎着吴鸿飞的衣领,将人压了出去。
沈世兴面色黑沉沉地看着吴氏道:“先把人给我带到书房去,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罗妈妈带着冬雪,粗使婆子看着吴鸿飞,赶往万勤轩。
吴鸿飞和冬雪一样,是跪在书房里的,他这时候知道中了计,已经推脱不掉,便只能顺势将责任都推诿到冬雪身上,说是她蓄意勾引,他以为是沈清月想跟他这个做表哥的亲近,才跟了过去。
要是没有吴氏请他的这一出,沈世兴本来还信,吴氏都刻意请他过去了,他又不是傻子,还能不知道姑侄俩在算计什么吗!
沈世兴怒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吴鸿飞挨过沈世兴的打,眼下在万勤轩,他安敢顶嘴,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跪着。
冬雪倒是识时务,她自知翻不了身,直接将吴氏供了出去,还说是吴氏威逼她的。
她这就等于拆穿吴氏和吴鸿飞了,吴鸿飞索性也委屈巴巴地抽泣道:“姑父,侄儿哪儿有那么大的主意,都是姑姑指使我的。”
吴氏气得仰倒,喉咙冒出一股子腥味儿,秋蕊倒是有眼色,她没敢在书房里边旁听,只是见情势不对,退到了万勤轩的院子里。
正好沈清妍得知动静赶了过来,秋蕊给她使了眼色,朝苏老夫人住的地方一指,她拔腿就往苏老夫人那边去。
方才那一阵动静太大,不仅苏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和柳氏也都知道了。
万勤轩里,沈世兴可没打算将这件事假以人手,当场就发落了冬雪,着人掌嘴二十,捆了发卖到牙婆手上去。
至于吴鸿飞……到底只是吴氏的侄儿,他跟沈家丫鬟不干净,沈世兴不能为了这个就打死他,但他可以狠狠地打他!
沈世兴借此机会铆足劲儿地踹了吴鸿飞几脚,新仇旧恨一起补。
吴鸿飞到底是薄弱书生,后来五脏出血,肋骨都断了。
沈世兴最后则目光冷冰冰地盯到了吴氏身上。
他没忘记,这件事,吴氏才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