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墨脸上的笑容僵住,这家伙分明是在跟他嘚瑟。
“嗯,你家的小娇妻,的确不平凡,我还要再谢谢她救了顾烟母子一命,想着那些黄白俗物,她不会要,可这份恩情,若是不还,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沐爷瞅着顾夕墨贱笑的脸。
没错,在他眼里,顾夕墨就是贱人,他的笑容,当然也是贱笑。
贱笑让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我家娘子救的人,多了去了,顾烟算老几,你们顾家也真够逗的,亲生的不见了,就弄个假的来宠着疼着,要是亲生的哪天回来,看见这一幕,肯定得气死!”
沐爷除了巧儿,对谁都没好脸色。
其中有两个男人,他最恨。
一是秦涣,第二就是眼前这位顾家大少。
知道顾夕墨的逆鳞在哪,他专门逮着那块逆鳞使劲戳啊戳。
果然,顾夕墨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的黑沉如锅底。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沐青箫能轻而易举,撕掉他温和的伪装。
没错,就是伪装。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想当年,顾夕墨风流放荡时,害了多少女子得相思病,又有多少闺中秀女,对他又爱又恨。
只不过他的风流放荡,有点像间歇性神经病。
不犯病的时候,就像巧儿那天见到时的模样。
一旦犯了病,纳兰赫那点风流,在他眼里,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顾烟永远只是顾家的养女,我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妹妹,姓沐,你也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看他破了功,沐青箫得意的笑了,“早叫你别成天装模作样,那样多累,既然你说我娘子救了顾烟,她那条命不精贵,但我娘子的手精贵,黄白之物,还是不能少,备好厚礼,用马车拖来,听见没有!”
“咳咳!”顾夕墨被呛住,用马车拖,他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两人互呛了一会,又坐在一起喝茶。
杜岩摆上的茶具,顶着寒风刺骨品茶,也只有他俩能干出来。
小炭炉上摆着铜壶,烧起来也很快。
不一会,铜壶盖被顶的跳舞。
顾夕墨这样的文人雅士,自然喜欢摆弄茶具,也泡一手的好茶。
可是看在沐青箫眼里,太娘娘腔。
端起他泡好的茶,喝了一口,直摇头,“味儿太淡,不够劲。”
顾夕墨失笑,“你以为喝酒呢!想当年,你也是风雅无边的人,现如今,真的是……”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形容他的词。
“是什么?这叫肆意,你懂个什么,你们顾家派系众多,你周旋其中,整天脸上挂着几层面具,自讨苦吃!”沐青箫品茶的姿势,优雅了不少。
可收可放,正是他最特别之处。
“唉,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顾夕墨一直僵着的腰,松懈下来,身子软软的往椅子上一靠。
可惜此地风景不好,空气也挺浑浊。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巧儿举着满是血污的手走出来。
沐青箫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娘子,你受伤啦?”
顾夕墨掏掏耳朵,很嫌弃他的叫声。